bsp; “这回的苦肉计灵是灵了,恐怕再有一回你也不用来找我了,自己买一副棺材在院子备着吧,止不定哪次用得上。”薛岐收了手里的银针,给他全身的周天穴位进行了一次疏导将他自己都累得一身汗。
李梵音忍着筋脉被强行扩张的痛苦,倒是难得没有反驳。
“你这里用力损耗得太多,恐怕在药石上要加大剂量了。鱼腥草这种东西……”说白了对寻常人来说也没什么,只是李梵音便是那个中洁癖重症患者,带着古怪味道在身上简直是比叫他死还难受了。
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李梵音的答复,薛岐将人翻过身来一瞧这厮已然累及昏睡过去了。薛岐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冷心冷肺的人缘何偏偏对一个ru臭未干的小丫头连命都不要了。
这一日薛岐被蒋维喊到李梵音院子里的时候,那厮正亮着一双眸子精神奕奕地看着他。薛岐倒是松了一口气,打趣道:“那小子火急火燎地把我找来,我还以为是你快不行了。”
李梵音见他屏退了左右这才坐到他床边的小矮凳上准备替他把脉的时候,李梵音一下便躲开了,“今日便不把脉了,我很好,你扶我一把我要起来。”
心知李梵音严重的洁癖,薛岐倒是不怪他大老远将自己叫过来只是为了搀这一下。不过他今日这般积极,依着李梵音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恐怕是又要耍什么心眼儿了,他一边撑着他的胳膊和半边后背将人支撑起来,另一边好整以暇地调侃道:“怎的,有什么这么要紧把你勾得都从床上蹦起来了?”
李梵音不理他,就着他的力道做起了身子,将将稳住了身形便执意要下床。他双腿的动作一大便显得吃力,尤其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导致他现下呼吸都困难。“替我将柜子里那身刚做的新衣拿过来。”
薛岐不明所以还是照着做了,里头的一身单衣和锦袍色泽艳丽带着斐艳的纹色,想比平素里几乎是一身素色的样子这简直不像是他的风格。薛岐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毛,“你确定这就是你今日想穿的?”
“自然,我现下面色不好,穿得跳脱一些或许能离病气远一些。”李梵音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昳丽的笑容来。
他这一番动静直叫薛岐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框来,“你这一番打扮可是要出门去,你要知道现下你这身子……”
“我不出去,”李梵音漫不经心道,“倒是有人要来,对了,一会儿你去门房处守着将人领过来。”
什、什么?他千里迢迢从国外而来是为了帮他成事不是为了给他当下人!“喂,你这要求未免过分了吧,天家那厮都不敢这般命令我!”
“咳咳!”李梵音站在铜镜前面,果然站立起来还是太勉强了一些。他忙躬着身子掩唇咳嗽起来,顺势便倚在了一边的软塌上,里头的铜镜前几日被调整过位置正好能将他此刻的面孔映入里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这面色还是太苍白了一些,薛岐,是否有快速补气血的药呢?”
见着人根本不将他的怨气放在眼里,薛岐干脆气得大步往外头走,他倒是要去瞧瞧那个叫李梵音这般不对劲儿的人究竟是谁!
李梵音瞧着那人负气离去的样子微微哂笑,这会儿小厮便奉命捧了他的药过来。一股子臭鱼的腥味瞬间便在密闭的屋子里蔓延开来。李梵音几乎在小厮一进门的时候便厉声喝道:“出去!今日不用喝药!”
小厮手里的药是又烫又臭,他也是掩着鼻子忍着痛送来了,这会儿再拿回去可是心下也不愿意了。“世子爷,这是神医大人吩咐的,您务必每日服用两次,怒不敢违背。”
“滚出去!这宁王府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欸!奴遵命。”小厮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上头的人都发话了,他自然没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心思。
人是走了,李梵音心下还是不放心。逮着新做的衣裳已然要左闻闻、右嗅嗅生怕被那汤药沾上了可怕的味道,想了想还是将平素里做好的沉香点起来,拿香炉离他极近他干脆取过来放在新的衣料上薰,好似生怕不够味道似的。
不过多时,印着裘府家族图腾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宁王府门前,下来个梳着双角髻的灵动的小丫头,她快速跳下来了还不忘指挥着马车夫将礼品锦盒都搬下来。
薛岐一见这阵仗心下顿时了然,又多了一种“啊,果然是这厮”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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