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啊,这两个是放你这里保管,别管有多少,别把我们这两个弄丢了。还有,你奶奶和二婶,大莲,也都要一个!”
周心秀也是笑着附和道,“嫂子说得对,若是只有一个,一定要给娇娇留着。既然不算稀罕,那就该送曲家大小姐就送吧。”
娇娇眨巴两下眼睛,默默收回了蝴蝶胸针,很是郁闷。这就好像一个富翁,拿出一大皮箱人民币炫耀,想要大肆购物,结果发现人家都是以物易物…
老爷子坐在旁边,一边听儿媳和孙女说话,一边笑眯眯吧嗒着旱烟,心里也是得意。
林家的日子无论穷富,他最自豪的,永远是生了几个好儿子,儿子娶了好儿媳,生了好孙儿孙女。子孙满堂,一家和乐。
男人,纵使功勋盖世,回家冷冷清清,孤单一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般,家族如同大树一样,开枝散叶,生机勃勃,才是正道,人生再无所求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就是一年好时节。
初冬的天气还算不得很冷,几场小雪下来,路上也不过累积了半尺厚的残雪。
林保这一日赶了马爬犁,爬犁上拉着几袋子剥好的坚果,还有装在木桶里,埋了谷糠的几百鸡蛋,又拉了被裹成棉球一样的妹妹,慢悠悠往城里去。
娇娇躲在哥哥身后,没有冷风,就低头偷喝热热的奶茶,不时还递到前边喂大哥一口。
林保手里甩着鞭子,怀里被妹妹塞了热宝儿,不时再吸一口奶茶,烫的他直抽冷风,真是甜蜜的折磨。
娇娇坏心的偷笑,惹得林保回身挠她痒痒,兄妹俩硬是把冬日赶路的苦差事,变成了欢笑的短途旅程。
冬日的雪原,有些冷清,远处的县城像个孤零零的老者,沉默也古板。
娇娇拢了帽子,刚要说话,前边拉爬犁的枣红马却不知道踩到什么了,膝盖一软,差点儿跪倒。
林保慌忙扭头去看妹妹,见得妹妹小熊一样抱着装鸡蛋的木桶,没有受伤也没有吓到,他就忍不住笑了,说道,“妹妹别动啊,我去看看怎么了?”
说着话儿,他就下了爬犁,结果这一看却是惊得厉害。
“哎呀,有人!”
娇娇闻声探头出去,就见枣红马旁边的雪壳子里,露出一片衣角,隆起的形状,当真是一个人的模样。
这倒是让她想起上次去刘家驿路上也碰到过冻死的人,于是就嚷道,“哥,这人还活着吗?”
林保怕妹妹害怕,紧着侧身挡了妹妹的视线,末了壮着胆子把这人身上的雪抹开。原来这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个子还不算矮,很是瘦弱,衣衫单薄。他本想这人肯定冻透了,不想手指伸到鼻下,居然隐约还有一丝丝热气。他赶紧又去摸这人的脖子一侧,当真有微弱的跳动。于是就嚷道,“妹妹,这人好像还活着?”
“赶紧搬上来,我喂他一些热水,咱们送去医馆救救看!”
娇娇挪了个地方,帮着林保把这个满身残雪,脸色青紫的男子搬上爬犁。
林保也没了玩心儿,挥着鞭子催着枣红马赶紧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