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深,这种人一般是温婉中藏着利刃。
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美妇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妹妹,快请起吧。今儿个皇上让皇后娘娘通知各位妹妹们去太和殿赏歌舞,难道妹妹不去看看?还是皇后姐姐忘了此事?”美妇声音细细软软,透着一股子成熟韵味的娇柔,目光时有时无地落在楼姈身上。
“赏歌舞?”瓜尔佳抚琴微怔,声音含着苦涩道,“皇上今日过来……倒是没有邀请妹妹,皇后娘娘掌管后宫,想必也是顾不着我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妃子。”
瓜尔佳抚琴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撩开,美妇脸色微僵,见瓜尔佳抚琴没有以前那样被她挑拨,就优雅地朝瓜尔佳抚琴一笑:“那……姐姐就先去了。”
瓜尔佳抚琴颔首,让出路来。
“若是以前,我恐怕就和她吵了起来,但安妃看起来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却总是能让人气的跳脚,我现在才明白,之前一直是被人当成了靶子。”瓜尔佳抚琴看了眼安妃离开的背影,冷笑道。
“安妃是……”楼姈有些疑惑。
瓜尔佳抚琴解释道:“安妃是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之女,义父鳌拜,一入宫便是册封为安妃。”
“听说擒拿鳌拜,安妃也出了力,皇上对她也有几分好感。”
原来安妃就是之后将会被封为皇后的钮祜禄氏东珠。
楼姈眉心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记不记得自己被打入冷宫这段记忆?”楼姈突然想起道。
瓜尔佳抚琴蓦地懊恼,揉了揉额心,苦恼道:“我也不记得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打入冷宫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楼姈的眉沉的更厉害了。
“我们先去找画师。”
瓜尔佳抚琴带着楼姈,走到了如意馆。
如意馆是宫廷御用画师的处所。
楼姈们进了如意馆,吩咐小厮前去传画师,楼姈就和瓜尔佳抚琴在馆中等候。
一盏茶时间,那小厮还没唤来画师,楼姈便和瓜尔佳抚琴前往画师所在的居所。
两人弯身进入拱形门,绕进一四方庭院,院中种植了翠竹三两丛,竹编篱笆绕着墙,看起来像是个清风皓月的人。
楼姈看向瓜尔佳抚琴,她却有些怯弱地不敢上前。
“若是你愿意一辈子成为他的奴隶他的魅修,你就离开这院子。”楼姈低低沉沉的嗓音道。
瓜尔佳抚琴捏着帕子,葱白的手指被她捏的更加僵白,她听到楼姈的话,鼓起勇气向门口走去。
门是打开的,楼姈看到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揽月居。
狂草飞舞,字如画,风骨凸显。
楼姈暗了眸,拉着瓜尔佳抚琴进屋。
瓜尔佳抚琴顿足,看向楼姈,眸里的示弱让楼姈冷了眸,“你确定不进去?小厮传了这么久,那画师还没来,你确定不是他在拖延时间?我们这是进入了织梦术的几百年前的梦境,若是打破不了那织梦术,你不仅不能投胎,还不能回鬼村,你的身体和灵魂都将会被时空粉碎。”
“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你。这个时空已经不只有我们进来了,还有别人,更强大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若是成为神的画师回来了,发现有人企图破坏时间法则,也逆天改命,恐怕这又是一场浩劫。”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瓜尔佳抚琴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帮你也是为了自己。”
楼姈幽幽道,眉眼不动声色地向屋子内走去。
瓜尔佳抚琴疑惑地跟着。
果然不出楼姈所料。
画师已经离开了。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
只有一方罗汉桌,一张罗汉塌,几个方木凳。
一眼望去,一贫如洗。
数量最多的,就是桌子上的画卷。
甚至,楼姈们进来时还闻到一股子的墨汁未散开的香味。
楼姈走到那桌子后,果然看到了那桌子上的一幅正在完成的画卷。
但是,画师似乎是刚离开了,那沾了墨汁的笔,似乎都还戳在纸张上,晕染开一大团浓黑。
“竟然不在,那我们来了还有什么意义?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如此明目张胆。”瓜尔佳抚琴懊恼道。
楼姈黑白分明的眸子轻闪过一丝清冽的光,轻笑:“我就是故意让他离开的。”
话落,视线落在床上的画卷上。
倏地,楼姈的眼睛瞬间一眯。
画卷上画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绝色芳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