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若钟楼怪人一般。可是董惠莹非但不怕,反而还越看越顺眼。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在这看似可怕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很纯粹也很简单的心灵?
“梁淑君呢?”
她想起三哥梁淑君,当日靠山村梁家,四哥前脚刚走,三哥后脚便追了上去。可是今日虽在黑市见到背着家里打黑拳的四哥,却是没能见到三哥。
梁浩铭的身体蓦然一僵,之后,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极不自在的模样。
攥着自己的衣袖,他像是有点紧张,闷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三哥,三哥被抓了……”
他声音太小,她差点没听清。
“你说什么?”她瞠目,一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表情。狠狠地眨了一下眼,“淑君被抓了?怎么会?他……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董惠莹这么问,反而令梁浩铭更加尴尬了。当然,他一如既往面瘫棺材脸,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不的情绪。
梁浩铭有点不敢看向小姑娘。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日他出门之后,三哥就追了上来。
自从一年前,三哥卖身天青楼,之后家里又为了十两银子引狼入室后,陆陆发生了很多事情。
作为家里的一份子,浩铭自觉必须做点什么。即便在那之前,他也从未懈怠过,更早之前几乎住在山里,整日和猛兽为伍,只为了多打几头猎物卖了换钱。但打猎这种事完全是靠运气吃饭,他渐渐察觉,单靠打猎,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便开始在黑市打黑拳。
每一名拳手都和黑市签了生死免责协议。
一开始他还很弱,输的多,赢的少,也经常负伤,但他却瞒着家里,不敢让家里知道。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假若大哥他们知晓这种事,一定会阻止自己,但他想为家里出一份力。
他这个人看似木讷,但其实最是重情,不管是二哥的病,还是生活压力,都不该全都压在大哥三哥的身上,他的想法也很是简单,而这一瞒,便是一整年,久而久之几乎快要变成一个执念了……
那一日,三哥追上了他,他急着甩脱三哥,但三哥的本事也很不错,尤其擅长追踪猎物。三哥大概是把他当做山鸡野兔了,总之他甩了好几次,一直没能甩脱,三哥就这样跟着他进了郡城。
梁浩铭在郡城混了一年,对这里的地形也比较熟悉,他在这里有落脚的地方,借着四通八达又纵横交错的胡同小巷,他总算把三哥甩开了。可是因为当时天已经黑了,他也有点不放心,在把人甩开之后,心里也衡量着,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但就在他想要回去找三哥的时候,却遇见一支巡逻队伍。
当时正值宵禁,三哥被巡逻的抓起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
梁浩铭不善辞令,他这人很是笨拙,但小姑娘听了半晌之后,也算是了解情况了。
“这么说,眼下梁淑君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