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野雄二一开始并没注意到我,他对下级军官们的阿谀讨好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随着他们谈话的深入,他逐渐注意到身边满面寒霜的我。
“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关野雄二问在一边像狗一样伺候着的杨老板,他的中文发音虽不太好,但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应该是常年的职业训练的缘故吧。
“回老爷,我们都叫她小桃,您看她的面孔,像不像早春开放的桃花一样稚嫩娇艳?”杨老板真不愧是深得日本人信赖的皮条客,拉生意的时候都可以这么充满诗意。
“嗯!小桃这个名字是很适合她,不过要让她取个日本名字就更好了,不如就叫她小桃子吧。”关野雄二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眯缝着眼睛邪气满满地说。
杨老板听说这位祖宗亲自赐名给我,知是大买卖来了,忙磕头道谢的同时还向我使眼色,让我谢恩。
“谢谢老爷。”我随杨老板叫他老爷,表示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要被这禽兽糟蹋的准备,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虽然大多数军官都在这里留宿,杨老板也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关野雄二还是带了少数几个人打道回府去了。
我的心里一直希望这件事早日结束,好让我早死早超生,下辈子远离这些是非,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因此不免有些失望,但同时又庆幸我的清白得以再保全一段时间。
张宏跟我说,关野雄二之狡诈,绝不会将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当做玩物,凡是被他看上的,一定要经过一番慎重的调查考证,确认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会召见。
我的身份很清白,是军统煞费苦心编造出来的,即便关野雄二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破绽来。因此,我自是不必担心,只要耐下性子等待即可。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这次关野雄二是和自己的上级来的。他一进门就主动点了我作为他的陪酒,我知道我算是通过了他的审查,而且我对自己的伪装,也的确戳中了他的胃口。
房间里只有关野和他的上级两个人,以及我和另一个陪酒,连杨老板都因为跟日本人打交道久了,略懂几句日语而被赶出了门外。我上学时是学过日语的,在军统局里还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因此可以大致推断出他们俩说话的内容。
从谈话中我得知,他们并没在讨论军事问题,而是在研究一些间谍作战的方法和技巧,貌似关野雄二也有讨好上司的需要。他们说到高兴处,尤其是吹嘘如何将军统派来的人一网打尽的时候,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心里对他咬牙切齿,面上只能学着另一个舞女的表情,做出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傻样子。那个舞女一直在布菜劝酒,而我,按照对自己性格特点的设计,并没有表现得很热情。
这次关野雄二果然没走,他指明要我陪他过夜,我意识到,我跌入地狱的时刻就要到了。
按照他的要求,我得在杨老板的亲自监视下沐浴更衣。看得出来,这个日本大特务头子在这个舞厅里,最信任的人就是杨老板了。或许,这也不是信任,只是他确定杨老板没有胆量谋害他罢了。
沐浴的过程就是我耻辱的开始,在一个令我无比厌恶的汉奸眼皮子底下脱光,我愤怒得杀心顿起。洗澡水里加了很多香料,我整个人就像泡在妓院里,香到毫无廉耻可言。
不仅如此,杨老板还亲自为我梳顺了头发,以确保我没在里面藏什么尖锐的物体。然后,他们竟然让我穿上了和服,打扮成日本女人的样子,我套着分趾袜的脚踩在地板上,仿佛踩碎的是我作为中国人的自尊心。
一番折腾下来,我的心情越发烦躁。之前报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最好速战速决。可真的到了这一天,脑子里却都是周广玮的身影,他对我笑的时候,他聆听我说话的时候,他抱着我的时候,他大口吃我烧的菜的时候,这一切在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我竟害怕了起来。
我哆哆嗦嗦地走进卧室,看到坐在床边的关野雄二,真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他看向我,眼神明显一亮,难耐地搓着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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