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张明岳从书房查完资料进屋来,孩子们都睡了,苗群群坐在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眼神迷离, 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张明岳站到她身后, “想什么呢?”
苗群群加快手上的动作, “啊,没什么,就是想那个人的事。”
张明岳坐到床上脱下鞋子换上拖鞋, “你别总用爷爷的朋友、那个人说他,他总有名字吧。”
“当然有名字,”苗群群想了想, “他叫庞奇儒, 奇怪的奇,儒雅的儒。”
张明岳想起老人的样子, “倒是人如其名。”
苗群群坐在张明岳身边,“你听见没,他这两个儿子不是那个女学生生的, 是他认识了另外一个女人, 在国外生的。那问题就来了, 那个女学生哪里去了?她可怀着孩子呢,说分手就分手。”
“或许那个孩子没有了, 也有可能这位庞先生因为妻子的死对那个女学生深恶痛绝, 连带对孩子也不打算接受。”张明岳猜测。
苗群群一拍大腿, “真是该,谁让她插足别人的家庭。”
“好了,”张明岳搂着苗群群,“该不该都是他们家的事,咱们就看爸的态度,爸愿意亲近他,咱就亲近他,反之,咱就不理他。”
“嗯,”苗群群转头看向张明岳,“你明天是十点钟的课吗?”
“对,怎么了?”张明岳问。
苗群群示意他看孩子们,“他们三个睡觉前特别问的我,明天我们两个能不能一起送他们去幼儿园,我可答应了。”
张明岳笑笑,“我以为什么事呢,明天时间充裕,咱俩一起送。”
“这下他们该高兴了,总跟我提他们班上的孩子谁谁谁是爸爸送的,谁又是妈妈接的,羡慕得不得了,说得我挺心酸的。”苗群群给孩子们调整了睡姿,还盖好了被子。
张明岳帮着苗群群挪动孩子,如今孩子们大了,可不比小时候轻巧,“小孩子都这样,如果有时间,我们尽量多去接送他们。”
苗群群挨个摸摸孩子们的小脸,“这些天我仔细想过,等毕业我不打算当老师了,我就把家里的生意做好,自家的生意,时间比较能掌控,可以接送他们上下学,正好也可以送他们去学点画画呀,弹琴呀什么的,毛笔字也行,你还能指导他们,现在流行这个。”
张明岳盯着苗群群的眼睛,他没有从里面看出哪怕一点点的勉强,只看到她对孩子们深沉而绵长的爱,“好,只要你决定的,我都支持你。”
苗群群噗呲乐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我想去杀人放火你也支持。”
张明岳摇摇头,“那不行,我还打算跟你白头到老,享儿孙齐福呢,哪能让你落到这样的境地,要真到那一步,也是我去,哪轮到你。”
苗群群捶了他一下,“还白头到老呢,你也不许去。”
“不去,我肯定守着你。”张明岳躺倒在床上,笑着说。
苗群群也躺在床上,侧向张明岳,“你说,现在改革开放,是不是会有很多像庞先生这样的人来咱们国家投资?”
张明岳仰头想想,“那是肯定的,咱们国家空白太多,不仅外来的人,就是国人也都看准时机,扎进市场,赵坤就说他们院里有人投资汽水,建厂不小。”
苗群群咬咬嘴唇,“那,我也多招几个人,把摊子铺大点,是不是也行?”
张明岳惊讶地看着苗群群,不免笑出声,“你比我有魄力,还是那句话,想干就干,我在背后支持你。”
苗群群平躺在床上,想望着前景,美美一笑,“你就瞧好吧,说来,我这可不算魄力,要说有魄力还属那位庞先生,我记得爷爷说过,他可算经商奇才,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白手起家,创下基业无数,很多当地人给他打工。”
“在他国异乡能做出一番成就,确实非常人,你可不要跟他比,那样必是万分辛苦。”张明岳也感慨道,“好了,不说这些,睡吧,明天还早起呢。”
关上灯,张明岳和苗群群呼吸渐缓,慢慢陷入梦想,而这时候,他们嘴里的庞奇儒正坐在车上,闭目捏着鼻梁,脸上带着疲惫。
庞绍初扭头,“爸,您还好吧,马上就到住所了,本来下午还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您还非得去找那位苗大哥,其实明天去找也是一样的,您都连轴转好几天了。”
庞奇儒依然闭着眼,“你不懂,要不是今天晚上的聚会很重要,我恨不得推掉多跟他聊聊。”
“爸,除了家里人,我还没见过哪个人能让您放下生意,就为跟他聊天呢。”庞绍初不由得把对苗文清的重视程度又提升了不少台阶。
庞奇儒喟叹一声,“年少轻狂的感情,二十多年没见,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懂了。庞离应该还在林县,你让他调查一下你苗大哥这些年的生活。”
庞绍初有疑问,“爸,您都见到真人了,有什么不能问的,还要调查。”
“我问了,他未必会说实话。”庞奇儒说,“我今天注意到他摸孩子的时候,右手有些不自然,肯定受过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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