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以再来开。”
“我带过来几盒药,可能对病人的症状,姜医生看能不能用。”张明岳从苗群群包里掏出几盒药,走过去递给姜医生。
从水利医院出来,张明岳太清楚医院的医疗条件和药品种类,虽然相隔一年多,想来变化不会太大,他去医院请假的时候开了几盒水利医院不常见的药,都是特效药,就是想能用上最好,来的时候专门放在苗群群的包里。
姜医生抬头,“呀,这不是张医生吗?你也从京都回来了,那我可得看看这药。”
仔细看过之后,姜医生挑出两盒,说:“这两种绝对对症,可以用,跟之前的用药也不冲突,其他的药我没见过,不敢绝对地说,就用这两种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够。”
苗文清拿过那两盒药,点点头,“好的,谢谢姜医生。”
“苗医生客气了。”姜医生把剩下的药还给张明岳,“张医生,其他几种药送给医院怎么样?我们研究一下,说不定有人用得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我们能跟药厂联系上,也进来这些药就更好了。”
“送给医院没问题,我会去找钱主任,跟他走手续。”张明岳答应。
姜医生笑笑,“行,钱主任你比我熟,我就不瞎指道了。”
姜医生刚走一会儿,陈鲁东办完手续回来,跟钱明菲他们打了招呼,就低声说:“收拾东西吧,等车过来,咱就回家。”
何华动手收拾,钱明菲和苗群群搭把手,没一会儿就收拾利索。
车到了,众人抬着陈老爷子到车上,轻慢地赶车,免得颠着他难受。
苗文清带着张明岳陪着一起去,让钱明菲和苗群群先回去。
“明岳,照顾你爸,才两天,我咋就看着他头上白头发多了呢。”钱明菲临走前叮嘱道。
“妈放心,我会的。”张明岳看看苗文清,脑海中再次蹦出张明博的话,这两天苗文清心里该受到多大的折磨呀,承受陈老爷子即将到来的死亡的痛苦,还要整天面对仇人,不憔悴都难。
到了陈家,刚把陈老爷子安顿好,亲朋好友上门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知道他命不久矣,都不免惋惜几声。
陈老爷子连吞咽水都困难,完全靠着吊瓶在维持生命,苗文清就一直没有回家,张明岳自然也陪着。
第三天上午刚过九点钟,陈老爷子无意识地扑腾几下,呼吸骤停,到死再也没睁开过双眼。
瞬间,悲伤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陈鲁东跪在陈老爷子床前,匍匐地上哀声哭泣,久久不能站起来。
这时候,陈家亲友得到消息,鱼贯而入,手里拿着东西,开始准备葬礼。
陈老爷子的本家兄弟陈四叔把陈鲁东拉起来,“别哭了,你爸已经走了,不能让他沾到眼泪,要不牵挂尘世,对你爸,对你家里都不好,赶紧操持你爸的丧事吧,这里就交给你那些兄弟们了。”
有陈四叔中间做调度,陈老爷子的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整个过程,苗文清瞅着机会就帮忙,只是话很少,完全不像之前的熟络。
陈家子侄多,张明岳也没被安排事项,就跟在苗文清身后,他让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还要随时注意苗文清的情况,见他累着就强压着让他歇一会儿。
钱明菲和苗群群作为女眷,只在停灵三天和葬礼当天来过,其他时间都没有露面。
苗文清的沉默和冷淡,苗家女眷按常理出面引起不少陈家人的侧目,在他们心里,陈老爷子和苗文清交情甚笃,以子侄礼操持丧礼完全不过分,不过见苗文清和张明岳也一直都在,只以为是陈老爷子去世他伤心而已,都没往别的地方想。
葬礼结束,苗文清带着家人在陈老爷子的遗像前深深鞠躬,转身离开。
“苗家侄子,你等等。”刚走出门口,就被陈四叔叫住。
苗文清一行人站住,等着陈四叔的下文。
陈四叔到苗文清面前强行直了直他微驼的背,人挺拔了些,“苗家侄子,我听说你在京都要开诊所,想在陈家小辈里找两个学医的去帮忙,有这事吗?”
苗文清神色流转,“我开始是有这个想法,不过陈叔否决了,一来觉得京都太远,让人背井离乡,远离父母还是不好,二来他觉得我刚开始起步就找亲友帮忙,不利于以后的发展,建议我招聘外人,等以后稳定了,再做打算。”
“你们这就想差了,刚开始起步找亲友帮忙才比较好,彼此熟悉配合得好,外人你哪儿了解那么全面呀,你要不再考虑考虑。”陈四叔认为陈老爷子否决根本就是把好事往外推,那可是京都,家里的孩子不管是谁,能跟着去,也比呆在这个小县城谋出路强,陈家子侄里很多人多多少少都跟着学过医,给人看病难点,可抓药、配药没有问题呀。
苗文清轻笑一声,“这是陈叔的意见,也是他的遗愿,作为晚辈,我还是不好违背的,您忙着,我们先回去了。”
钱明菲张嘴想说话,被苗文清打断,拉着她走了。
苗群群习惯去看张明岳,在他平静的眼神中,压下心里的困惑。
张明岳可知道,陈老爷子出事前,苗文清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可是殷切地希望陈家子侄能到京都,陈老爷子为后辈打算,还真推荐过两三个人,只等诊所手续办完,就公布这个消息。
可如今,往日的打算都成空,张明岳不禁再次感叹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