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愤愤不平地说。
杨老先生把玉佩塞到他手里,给他使了眼色,“那就当买个教训,回去多多练练眼力吧。”
小梁接过玉佩,顺着杨老先生的指示看,周围几个摊主和一些买主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他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能在这里卖东西的,总都有些门道,再闹下去,以后怕是别人不会再轻易卖东西给他。
感激地看了一眼杨老先生,小梁揣好玉佩悻悻离开了。
小梁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散去,摊主把东西重新摆好,垂目等待顾客上门。
张明岳走过去,假意问道:“老板,这个茶壶怎么卖?”
“五十,”老板抬头回答,等看清人突然脸带惊色,“是你!!!”
“是我,人生何处不相逢,老板,借个地方说话怎么样?”张明岳笑着说,就像跟老板在聊天气。
老板坐那里不动,显然不想听从张明岳的意见。
张明岳挑挑眉,“老板,你不想我去派出所再报次案吧。”
“你诬告,我没再抢你。”老板压低声音说。
张明岳要笑不笑地看着老板,不说话。
老板被张明岳看得有点发虚,才收拾摊上的物件,背起来走人。
张明岳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一座矮房子跟前。
老板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放下东西,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前的事情都了结了,我现在做的都是正经买卖,不怕你。”
“不怕我,你干什么收摊出来?”张明岳反问道。
老板低头没说话。
“孙杨,没错,我记得梁田宇是说你叫这个名字。”张明岳说,“要不是看见你,我都差点忘了一件事来。”
“什么事?”老板,也就是孙杨,就是当时出火车站抢劫张明岳的其中一人。
“我听梁田宇说,他脖子上挂的那个玉锁是你卖给他的,玉锁从哪里来的?”张明岳屏气问道。
“玉锁?”孙杨手握紧又放开,“我忘了,可能是从哪里收敛来的。”
“是吗?不是你挖了别人的坟墓弄出来的吗?”张明岳厉声问道。
孙杨腾地站了起来,“不是我,我没有盗墓,要不我被抓起来了,而且,那个玉锁出土至少有三十年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被抓起来了?果然如此。”张明岳还奇怪自己威慑力怎么变强呢,原来这里还有别的隐情,
“听说你家都是干这个的,难道不是你家里其他人干的吗?”
“我家没人干这个,都是我忽悠梁田宇的,我就是跟着师傅混口饭吃,现在师傅都被抓了,我在南京混不下去,才到京都讨生活的。”孙杨低头说。
张明岳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姑且相信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以为会亲眼再见祖宗坟墓呢。
“你跟梁田宇怎么认识的?”张明岳转了话题。
孙杨抿抿嘴,“随随便便认识的。”
“那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叫马芸芸,你认识吗?”张明岳接着问,视线不离开孙杨。
孙杨睫毛颤了颤,“见过,不熟悉。”
“是吗?”张明岳低声说,“她死了,梁田宇杀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孙杨声音有些沙哑。
张明岳拿起脚边的一个铜马,捏在手里转着观察,假装很感兴趣,孙杨看见了咽了咽唾沫。
张明岳的声音幽幽响起,“玉锁里有人的骨灰,那种玉锁不是什么人都知道能藏东西的,怎么那么巧,梁田宇就知道,是你告诉他的吧,就好像你能预见他会杀人一样,还是说马芸芸其实是你杀的?”
“我没杀人。”孙杨抬头反驳。
“没杀人?我觉得你需要跟警察说清楚。”张明岳拿着铜马,拉开架势要抓孙杨。
孙杨早就领教过张明岳的武力,自知不敌,右手捶墙,“我没杀人,梁田宇也没有,马芸芸根本没死。”
“没死?那她人呢?”张明岳追着问。
孙杨颓然地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她。”
“你找她做什么?”张明岳很奇怪。
孙杨抱着脑袋,唉声叹气,“她偷走了我的家当,我全部的家当。”
“你跟马芸芸还有梁田宇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张明岳问。
孙杨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话,“马芸芸救过我,年前她带着梁田宇到南京投奔我,我本来以为他俩是一对,可马芸芸偷偷找我,说梁田宇有病,总想关着她,还打她,给我看她身上的伤,那真是被打的,我不忍心,就想帮她,我俩做了个局,让梁田宇以为他杀了马芸芸,趁机我把马芸芸藏到我的地方。梁田宇以为自己真的杀了人,就破罐破摔报复以前对不起他的人,我本想跟在后面看能不能捞点好处,没想到却进了局子。等我回去,马芸芸就不见了,跟着她不见的还有我全部的家当。”
“哼,活该,我倒是想知道,相隔千里,马芸芸怎么救的你?”张明岳问。
“前几年林县说是有宝藏,我跟着师傅一起去,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打炮的时候我跑路掉到沟里,就被她救了。”孙杨说。
到此,张明岳算是明白了始末,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马芸芸的去处了,“你来京都,不止是讨生活,也是来找马芸芸的吧。”
“嗯。”孙杨承认了。
这么说,马芸芸很可能就在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