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来的,我给你拿过来,快看看吧。”
“哦,明秀来信了,还挺快的。”张明岳接过钱明菲手里的信,当即撕开看,前面看着还面带微笑,等翻篇再看却皱了眉头。
苗群群一直关注张明岳的表情,看他皱眉忙问:“怎么了?明秀在家里不好吗?”
“哟,有人欺负明秀呀。”钱明菲也关心地问。
张明岳放下信,“明秀挺好的,跟着学文回家,她公公婆婆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段时间也不用上班,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这不是挺好,那你皱眉干什么?”苗群群很好奇。
张明岳把第二页信递给苗群群,“你自己看吧。”
苗群群看了后面的内容,有点惊讶,“张明光一直没有收到通知书?”
“是呀,信里就是这么写的。”张明岳情绪有点激动,“你说这小子,早早告诉他消息,书本资料一点不缺,怎么就没有录取呢。”
“明秀不是说张明光复习的不错,考题答的也顺,会不会录取他的学校通知书放的晚,他才没收到的。”说实话,苗群群也想不出理由来。
“谁知道呢,信里也没有写具体情况,咱们到京都再问问吧。”张明岳拿过苗群群手里的信,折好放进书房柜子里,继续跟孩子亲香。
中午吃过饭,苗群群哄着孩子午休,张明岳怕孩子看见他不好哄,就坐在书房等,他不想看书,就拿出明秀的信又看了一遍,右手支着脑袋心里想着事,手不自觉地弹着信纸。
没一会儿,张明岳出了书房,跟钱明菲说一声要出去,钱明菲拦住他,“明岳,你干什么去?你今天应该在家里休息。”
“妈,我就去街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张明岳说完就出门了。
张明岳这边出门,那边刘大姨一家拿着包袱,开锁刚进门。
“哎呀,可算到家了,这一路把我给颠的,屁股都成八瓣了。”建国瘫在椅子上,嘴里哎呦哎呦地喊个不停。
建军进屋,话都懒得说,东西放下,脚步没停就回屋爬床上歇着了。
杨姨父没好气地给了建国两脚,“就你话多,一个大小伙子,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看看人家建林,一路上安安静静,哪像你牢骚满腹。”
“他从小就那样,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您以前不是说,这要是我儿子,跟他待在一起得憋屈死。”建国学杨姨父的语气说话。
杨姨父听着都气乐了,“没大没小,我是那么说的吗?”
“爸,您就是这么说的,还说幸亏我俩儿子不是这样的。”建军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强词夺理。”杨姨父一甩袖子,回屋歇着,不理他们俩。
刘大姨把带回来的东西归拢好,指使建国说:“去,到地窖拿颗白菜来,咱们打卤吃面条,家里还有点干面条。”
建国一听不乐意了,“妈,我们都吃了三天白菜了,吃得我嗓子眼还留着白菜味儿呢,咱要不换个样吧。”
“妈,我也不想吃白菜,啥菜都行,就不吃白菜。”建军在屋里喊。
“瞧你俩这娇气劲儿,白菜多好吃呀,还有吃烦的时候?想当初我跟你爸年轻那会儿,白菜还吃不上呢,将就将就,晚上再做吃好的,你妈我也累着呢,咋省事咋来。”
刘大姨一言否定两个人的要求,自己从地窖拿出来一颗白菜,撕掉外面的干叶子放鸡食盆里,准备进厨房做饭。
“哟,建国妈,你们从老家回来了?”东边墙头露出一个女人的脑袋,跟刘大姨打招呼。
刘大姨扬声说:“回来了,张嫂子这是吃过饭了?”
“吃过了,我听着你家里有动静,上来看看。”张嫂子说。
“谢谢你嘞,那你忙着,我这还得做饭呢。”刘大姨举了举手里的白菜示意张嫂子看。
张嫂子挥舞着胳膊,“哎哎哎,建国妈,你先别忙着做饭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刘大姨顿住脚步,“啥话呀。”
“昨天吧,我小孙子闹肚子,我带他去医院看大夫,碰见你老舅,我还以为他老人家生病了呢,一问不是,你外甥生病住院了。”张嫂子说明缘由。
“啥?我外甥,那不就是明岳吗?张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外甥可是医生。”刘大姨摇摇头不相信。
张嫂子撇撇嘴,“医生咋了?医生还不能生病呀,这可是你老舅嘴里说出来的,还能有假,你呀,不相信自己问问去呗。”说完,沉下去看不见脑袋了。
刘大姨放下白菜,解开身上的围裙往凳子上一扔,进屋去,“老杨,老杨,不得了了,明岳住院了。”
建国惊得站起来,“妈,你说啥?明岳哥生病了?”
建军也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刘大姨,等着她的下文。
杨姨父寻思着,“不能吧,你听谁说的?”
刘大姨有点着急,“张嫂子说的,我开始也不相信,可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要是真的,老舅该多着急上火呀。”
“他妈,你别做饭了,咱现在就去老舅那里,是真是假一问就知道了。”杨姨父边说边往外走。
建国嗖地窜出来,“爸、妈,要不我骑车去问问,我骑车快。”
“也行,你赶紧骑车去,快去快回。”杨姨父停住脚步,给建国让路。
刘大姨往外走的脚步没停,“老杨,你在家等着,我这心里跟长草了似的,我得跟着建国去。”
建国推出自行车,骑上等着刘大姨,等她坐稳,右脚一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