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质是他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
宋眉山其实还蛮赞同陆长安对她的定义, ‘你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小女人’。
宋眉山从无比抗拒这句话, 到现在坦然接受,这个过程, 她用了整整十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一个作女最后长成个略微成熟的女人的, 总之现在由陆长安去调配各种社会关系,她觉得舒服多了。
当一个人觉得生活得很舒服的时候, 通常是她或者他迈向成熟化的一个标志。
年少的时候,宋眉山觉得自己老爱跟自己较劲, 我没钱,那我就不要, 我嘴里说着不要不要, 但你买给我衣服和鞋子, 电脑和包包, 我还是穿了, 我还是用了。
不过你一定要明白, 那些都不是我找你要的, 是你非要给我买的。我穿了你买的, 我吃了你买的, 我那是给你面子,别人给我买的, 我还不用、我还不穿呢。
彼时的宋眉山就似一切青春期傲娇又无能的贫穷女子一样, 自以为自己灵魂高贵得很, 活得比谁都要脸。
可这么多年下来, 宋眉山觉得没有必要, 在生活一轮又一轮的挤压之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与天意对抗,其实毫无意义。
若说唯一的意义,那就是她长进了。她学会了生活,学会了爱人,学会了爱陆长安,包括爱她自己。
带刺的玫瑰美吗,娇滴滴的玫瑰美吗,含苞待放的玫瑰美吗?美,但只在那一点点时候。用赖银宝的话说——眉山,你美的时候,无人能敌。
少女美,一位女性在那个特殊的美丽年纪,她作死上天,都是有人买账的。
宋眉山现在想,牡丹也很美,牡丹的根更好,藏在土里,牡丹根还能入药。宋眉山忽然释然了,她不想再去争锋夺艳,就在她举枪对着萧启庆的脑袋之后。
若不是陆长安还在她身后看着她,宋眉山想,那天她一定会崩了萧启庆,用最野蛮也最无能的方式。
宋眉山没敢跟陆长安说,说她预备你死我活,预备同归于尽。但她跟苏溪说了,她说:“那一瞬间,我的恨意全部涌上来了,数年的恨,铭心刻骨。我从我19岁那年被他性.侵,想到了陆长安第一次车祸,我从我24岁那年要和陆长安结婚,想到了陆长安的第二次车祸。并且我和陆长安就在同一辆车上。陆长安解开安全带扑在我身上,我真的——”
苏溪握着电话,半天没说话,隔了好半天,临到末了,才说一句:“你真的想和陆长安演罗密欧和朱丽叶吗?一个假死,一个真死,最后两个都死。”
苏溪道:“不瞒你说,我觉得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凄美,莎翁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和同类型对比的梁山伯和祝英台还不是一回事,你知道吧?梁祝还要考虑当时的社会因素,双方力量对比敌强我弱的问题;但莎翁的剧本,又雷人又讽刺、又惊慌又夸张,你想想那种舞台上演出的戏剧效果,那剧本其实是带有一定夸张意味的。”
“宋眉山,我觉得你这人特别想不开,萧启庆伤害了你,陆长安不是正在给你报仇吗?你应该帮着陆长安啊,你怎么直接就说我不活了,我给仇人.裤.裆.藏.雷,再用手.榴.弹.炸.毁.飞.机了?你说你是在演喜剧吗?”
苏溪说:“娘的,每回听你怨妇一样的语言我就很想叫谢洛夫直接来和你沟通,他估计能被你雷死,继而怀疑人生,他暗恋数年的女神原来是这种性格,他将来可以考虑出本自传,书名就叫《谢氏木棉的太子为何爱上了一个怨妇》。”
宋眉山觉得苏溪此人很有喜剧效果,她有无与伦比的联想能力,这种能力超越了莽天骄和顾柔曼思辨能力的总和。
苏溪说:“别搞三搞四搞没用的了,要搞就搞一发大的,我告诉你,傅明.慧在深圳。”
“真的?”
“咳”,苏溪顿了一顿,“我没告诉吴磊,因为我觉得吴磊和莽天骄断的还不够干净,他们好歹夫妻一场,不是说叫吴磊现在更换阵营他就随便更换阵营的。”
“有道理。”
苏溪道:“其实我之前以为啊,我以为吴磊被莽天骄伤透了,于是感情变道,转而爱上你了。但我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和谢洛夫,吴磊、莽天骄、顾柔曼,我们全部是同班同学,你想想,吴磊要是看上的是你,为什么不在你最漂亮的时候看上你,怎么会等到现在?”
宋眉山笑,“你的脑子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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