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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他立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闭嘴为迟已晚。
那魏钦本没什么心思听这第二桩好事,可听到他说……
魏钦一把拽住了那阿忠的手,“什么,什么殿下?你刚才说什么殿下?谁是殿下……”
“呃……这……”
阿忠咬住了嘴唇,心中暗暗叫苦,当下便想搪塞过去。
可那魏钦怎能让他敷衍了事!
魏钦胸口仿佛受了重重一击,脸色变得煞白。那姓邵的的霞姿月韵浮现在眼前,府上早有各种传闻,说此人气质非凡,不似普通人!
他霍然又想起那姓邵的可不就是这阿忠接回来的,难道……难道……!!
魏钦一把拽住了那小厮,眼睛挣得奇圆无比,浑身战栗,甚至声音都在颤抖。
“我问你,你……你,你你说那留香居中,住住住着的……是是谁?!”
阿忠感受到了三公子的惧怕,但并未多想,如此天潢贵胄,谁能不心生敬畏,突然听说,不吓死都是好的。
他见眼下也不可能瞒得住魏三公子了,心想殿下最开始的时候之所以不愿他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便是怕人多口杂,百里先生还未请到,他欲请先生之事便弄得满城皆知,甚至消息传回了京城,眼下先生请到了,他人知道太子的真是身份也便没什么要紧的了。
阿忠压低了声音,将三公子拉到了一边,小声而极是兴奋地道:“那邵公子便是当今太子颜绍啊!”
他说着,刚想再说,此番他来岷山请高人出山,寄住魏家,魏家已立了大功了!
可话还未张口,阿忠突然听见脚下“哗哗”水声,眉头一蹙,这一低头,却见魏三公子的脚下一滩水,裤子尽湿,却是吓得失禁了。
阿忠脑中登时一团混沌,再是敬畏也不至如此啊……
“三公子……这?”
然抬眸再看,只见魏钦面如白纸,嘴唇颤抖,浑身战栗不已,整个人就好像傻掉了一般。
“三公子?”
然再唤,却见他霍然推开了他,直奔马车。
那魏钦上了车朝着马夫含糊地大呼叫,“走,走走!”
那马夫感到了公子的急躁,但却懵的很,“三公子,咱们去哪?”
那魏钦使劲地跺着脚,不回答他的话,只一个劲儿地道:“走走!快走!”
他的贴身随从在旁边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知主子这是怎么了,张口问道:“三公子,咱们现下是还去偎翠阁,还是……回府呢?”
那魏钦听闻“回府”俩字,头摇的跟拨浪鼓是的,大声狂怒道:“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不……不去那!哪都行……哪都行,走……走!快他娘的给我走!”
“是,是。”
随从和马夫几乎异口同声,这回终于是明白了,而后烈马一声长嘶,马车便驰骋起来。
那魏钦在车中,脑中“嗡嗡”直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出大事儿了,他得跑,他必须得跑!他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马车一路奔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那,车内骤然响起了魏钦大喊那随从的声音……
***
魏府
庄严的朱红大门外有人不住地敲着门。司阍开门只见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进来。这小厮他认得,正是魏三公子的贴身随从清河。
司阍看到了他不禁多向外张望了一眼,可却不见三公子,于是不禁问道:“嗳,清河怎么你自己回来的?”
那清河急躁不堪,哪有功夫理睬他,只一把推开了对方便冲进府内,直奔大公子魏毅寝居。
“大公子……!”
他进门便连连呼唤。
魏毅寝居女眷颇多,不时便见几个房间房门开了。清河站在院外,即便如此紧急也不敢入内,只在外焦急地扬声道:“大公子可在么?清河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告!”
那魏毅的夫人林氏这时走了出来,她身边的丫鬟代替她答道:“大公子不在居中,刚刚出府了。”
那清河一听,更是慌张无比,转头跑了,但却像个无头的苍蝇一般,完全不知所措。
适才三公子虽然说的含含糊糊,但他听明白了。
再不阻止大公子,恐怕魏家就要有灭门之灾了!
想到此那清河的腿都软了,然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人满面红光,正迎着另一人进来。那人正是三公子在赌坊门口遇见的小厮阿忠,而他身后之人,四十来岁,大肚翩翩,一身官服,正是这侯府的侯爷,魏家当家的魏云霆。
清河一下子便奔了过去,扑跪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