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后偷袭?哼,鬼祟小人,老子去会会他!”潘奎性烈勇猛,立刻偏头呼喊:“老罗?”
“怎么?”
“叫上你的人,咱们一起去左翼包抄,防止敌人溃逃!”
名唤老罗的百户使刀,被溅了半脸血,吼道:“咱先收拾这一片吧?清理清理。”
两人有过命的交情,潘奎大咧咧,嚷道:“嘿嘿,我们打头阵,你赶快带人跟上,兄弟把后背交给你了。”语毕,他挥动马槊,威严大吼:“都跟紧喽!”
“是!”郭弘磊等人奋不顾身,齐心协力地冲锋。
“嗳?等会儿!”
老罗无可奈何,勒转马头并笑骂:“潘奎那老小子,又跟蛮牛似的彪起来了。弟兄们,走,包抄左翼。”
“是!”激战多时,人累马乏,但刀光血影不容将士松懈,只能竭力追随,避免落单。
一旦落单,极可能遭敌兵围攻,死于乱刀或马蹄之下。
除非鸣金收兵,否则无法后退,他们必须向前。
两名百户率领各自手下,犹如一柄利箭,硬是杀出血路,插/入敌军左翼。
再次见面,眼神一撞,郭弘磊瞬间辨明,坚定道:“果然,他们就是想护着头领逃离!”
“休想!”潘奎杀红了眼睛,一杆马槊舞得威风凛凛,策马飞奔,直取敌方使枪壮汉的首级,“纳命来!”
敌方壮汉骂了一句犰语,恶狠狠,提/枪迎战。
霎时,马槊对长/枪,两尊魁梧铁塔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方圆丈余无人能近。
“杀!”使刀的人根本插不上手,老罗嗓音沙哑劈裂,带领部下诛杀周围敌人。
百户大战敌方高手,兵卒亦忙碌拼杀,冬雪天里,个个汗流浃背。
许是因为整个人紧绷着,全神贯注于敌人,左肩伤口竟逐渐不疼了。郭弘磊握紧刀柄,发觉手心湿润,不知是被汗还是血浸湿了。
幸亏刀柄缠着布,并未发滑。
林勤与彭氏兄弟赶到旁边,他背靠同伴,全力以赴地斩杀扑上前的敌人。
耳畔忽然“嘭”地一响,紧接着“喀嚓”一声,激斗中,长/枪与马槊硬碰硬,木杆同时折断。
潘奎脸色黑沉沉,抽出佩刀,暴怒斥骂:“竟敢毁了老子的兵器,你死定了!”
对方也怒火中烧,拔出腰刀策马疾冲,两人再度斗成一团。
混乱间,郭弘磊余光一扫,瞥见三名士兵正护着那名中年人,悄悄撤逃,挪向江岸密林。
“各位,快截住他们!”他推测对方身份重要,毅然提刀追剿,林勤等人自是追随。
平日相熟的几个士兵一听,毫不迟疑,快速跟上——横竖是杀敌,他们并无异议,选择信任郭弘磊。
片刻后
“站住!”
“小贼,给爷爷把命留下!”
“休想逃!”
郭弘磊带领同袍,悍然堵住去路,逼停了敌人,手起刀落,砍下几颗敌首。
“啊——”顷刻间,四周敌兵纷纷悲痛大叫,七嘴八舌嚷了一通,明显流露惶恐之色。
两军对阵,士气一泄,人便怯了,手忙脚乱。
彭长荣愣了愣,惊喜笑道:“哈哈哈,那个该不会是敌人将领吧?”
“多半是。”
“将领阵亡,这下看他们该怎么办!”
“等稍后清理战场时,咱们再核查。”郭弘磊掉转马头,催促道:“走吧。”
“走喽。”几个兵卒喜滋滋,颠颠儿返回阵中,继续拼杀。
与此同时·后方
“擒贼先擒王,好!”毛振颇为意外,目不转睛,饶有兴趣地问:“潘奎我是认识的,天生神力,一贯勇猛善战。但不知一直跟随他左右的机警小子是谁?”
“你指哪个?”巫海明知故问。
毛振抬手遥指,“那个一表人才的。看着像书生,身手却利落。”
“哦?他啊。”巫海微笑了笑,背着手告知:“他姓郭,原是靖阳侯府的二公子。”
“什么?”
毛振脸色突变,笑容荡然无存,惋惜道:“啧,挺不错的一个年轻人,可惜姓郭。窦将军有意挑几个亲兵,我本来觉得——算了,他姓郭。”
巫海皱了皱眉,心生不悦,眯着细长肿泡眼,淡淡问:“怎么?难道你想把他举荐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