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到无关生死的摸样。
孙婆婆也是过来询问,只道:“莫愁,你师傅的后事,要如何办?”
李莫愁此刻回神,却是略作沉吟,但回她:“师傅向来喜欢清淡,那我们就简单的办吧。”说完,便不再多话,只管自己回了当初石室。
小龙女自是不在意,孙婆婆却望着李莫愁背景,暗自叹气。
次日,古墓外荆棘丛上便是挑出了一块白布灵幡,更兼纷纷扬扬,洒了许多纸钱。
李莫愁携同小龙女、孙婆婆两人在墓口对天拜祭,而后便说:“师妹,孙婆婆。我要为师傅守灵三个月,这期间,你们凡事自定。”
三人回墓,李莫愁径自去了石棺墓室,便替师傅开始守灵。每日只让孙婆婆送去餐食茶水,便是再无出来,亦无多言一句。
转眼三月即过,已是六月初夏。
李莫愁出得墓室,身形却是憔悴了许多。孙婆婆好生不忍,猜想这三月时光,李莫愁定然是日日自责,夜夜难安。想寻她说话,却发现她较之过往竟是冰冷了许多,当下便不知该如何说。
再过几日,李莫愁唤来两人,便道:“师妹,孙婆婆,古墓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莫愁明天便要离开了。”
“师姐,你不是答应师傅,要留在古墓,和我们在一起的吗?”小龙女依旧问得单纯,一双眼睛却是满满不解。
“莫愁,你难道要违逆你师傅的遗命?”孙婆婆也在一旁急急而问。
李莫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日师傅临终,我并没有点头答应她。就算真有答应,那我现在也可以掌门的身份,再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妹。”
李莫愁此话一出,小龙女却是不乐意,便道:“师姐不准走,师傅要你照顾我,你要是走了,我和孙婆婆会被人欺负的。”
李莫愁听着她的话,暗思这般口气,怎的和孩童一般,心下叹气,却是说道:“师傅曾有交代,古墓甚多机关,就算我不在,也无人能侵入。”当即大致说了些,却又道:“师妹,孙婆婆,你们都是知道,我心不在古墓。你们要我一生困于这冷冰冰的古墓,便是比杀了我还要难受。你们不让我走,除非是你们心底认为是我害死了师傅,要我一辈子在此赎罪。如若真是如此,那我便留下来好了。”
李莫愁几句话说得甚是让人为难,小龙女自是不懂,急急解释,“师姐不可乱说,龙儿从来都不怪师姐。”孙婆婆却是懂事人,知道李莫愁心意已决,便也顺水推舟,只说:“莫愁,你要走便走,待得想回来时,便来看看我们。老生向你保证,定会好生照看你师妹,不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李莫愁颌首一笑,便不再多说。而后领了两人,将师傅当日交代的一干事宜一一交代,才可安心离去。
再留几日,李莫愁便做告辞。无须两人相送,自行出了墓门。不料才出墓门不多久,便见七八个道士在不远处朝拜。
李莫愁略有好奇,便是走近观看,却见得是那全真教众道。只见六位老道,皆是仙风道骨,气息平稳,自是一众高手。身后更有两名青年道士,皆都认识,一人是赵志敬,而另一人自是甄志丙。
对方众人亦是看到了李莫愁。但见甄志丙先是脸上一愕,随即便是欣喜,在一老道耳边附语几句,便是走近身前,对她说道:“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你怎么?”
李莫愁见到甄志丙,心中自然也有久别重逢的欢喜。只是昔日客栈之事,却让她对其多生距离。那事过去甚久,实则李莫愁早不予计较,只是想到甄志丙或是被全真教寄予厚望,将来很可能便是第三代掌教人选,又岂可忍心令他因自己,坏了修行,当即便是故为冷脸,冷落于他。
李莫愁上前,却是无甚表情,只是平和说道:“甄师兄,久违了。我如今也是出家人,你不可再唤我姑娘了。”当即却是避开了甄志丙眼神,转向众位老道行了一礼。
答礼才落,便却听得其中一位老道开口,“重阳宫长春子丘处机,惊闻李道长先师云游,故而协同师兄弟、门人,前来吊祭。”
李莫愁自然是听得丘处机大名,今日得见,却也不俗。当即还礼答谢,又道:“家师不幸仙游,劳各位挂念了。只是莫愁后辈,丘道长无须如此客气。往后两家邻居,还望各位前辈多多关照。”说完,却是身形回转,另走它路,嘴上只说,“莫愁还有要事,便不陪各位前辈了,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