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常叔都会替你解决。两个小时之内,总能送你回家的。这样可以吗?”
宋玉芳点着头把事情一想,有些犹豫起来,忐忑地提出了自己的难处:“您看,我这个衣服,绝对不能穿回家的呀。我还只是个学生,要是让我妈见了……”
何舜清点着头,把常叔刚才带进来的大红纸盒打开,里头竟是空空如也的,刚好能把宋玉芳换下的衣服藏起来。然后,他又对常叔交代道:“方便的时候找个地方,让密斯宋换回自己的衣服。”
听了这话,宋玉芳扭过脸去,做了一次深呼吸。
不知为何,这一句“方便的时候”,让人莫名地恐慌。
一切准备就绪,何舜清举着一件青呢大衣,请宋玉芳套上。
这一来,原本露在外头的小腿就给遮住了。
宋玉芳低下了头,瞧见自己脚上的那双半旧布鞋,脚趾不安地搓了两下。
心细的何舜清见她的鞋面动了动,拿手比着身高道:“这双平底鞋就很好,不然身高会穿帮的。”说着,又向她一弯腰,道一声“得罪了”。便一把揽过她的腰,从手里变出一顶插着长孔雀毛的大檐帽,几乎将她半个脑袋都给遮住了。
宋玉芳本能地起了一丝抗拒,腰不自觉地躲了一下,身上打了个颤,整张脸羞怯地埋了下去。她感觉到何舜清的手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就又迅速而坚定地揽紧了。
“特殊情况,还望小姐见谅。若一切顺利,自当重谢。”
何舜清的低声赔罪,随着热热的气流,轻轻地打在耳边。
从未与异性有过这样越轨接触的宋玉芳,只是木木地不安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到了这会儿,再要说不舒服不想继续,似乎已经不能够了。因为,在她飘飘然不知自己将去何处时,早已被拉进了升降机。她知道,等到这扇门再开时,她所面对的会是另一群更为陌生的人。还不如就站在何舜清这一边,等安全出了银行大门再说。
两个人就这样相携着下了楼,走到内部员工通行的玻璃门边,被几个便衣给拦住了。
“何大秘书,这边得罪了。总裁有令,即日起,不许员工在外办公,所有文件都得留在行内。”
低着头的宋玉芳仅凭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有些咄咄逼人。
“好,搜吧。”何舜清举高了双手,很配合地上前了一步。
这一松手,宋玉芳并没有如获大赦的感觉,一颗心反而失重一般地往下坠。她只能更加拽紧了手里的红色提盒,屏住呼吸,希望自己不被注意。
可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已然挪到了她的视线之中,并且一步一步地更加逼近,吓得她几乎昏厥。
何舜清厉声呵止道:“命令是只针对员工的吧?”
黑皮鞋停了下来,微微转过去一个角度,答道:“我也是职责所在,宁可错杀!”
最后的那一咬牙,让宋玉芳不由地一激灵。
此时,何舜清已经忍耐着,被人搜了两遍了。
依旧一无所获的便衣,只能气馁地摇了摇头。
何舜清大步一迈,仍然回到了宋玉芳身边,愤怒地警告着他们:“动我可以,动我女人不行!不然,你搜完她,我也上你家去搜尊夫人的身,你答应不答应?”
鉴于没有证据,又骇于他的气场,便衣转而绕着一直不敢抬头的宋玉芳走了半圈,警惕地试探着:“夫人?”
心都跳到嗓子口的宋玉芳,很想豁出去赶紧应一声“是的”,好就此逃脱。但残存的理智仍在默默地艰难地分析着局势,自己此时只是个替身。真身是谁,开口说的是哪个地方的话,她一概不知。何舜清是江淮口音,兴许找红颜知己也是找的老乡。设若她一开腔让人听出自己是个地道的北京人,或者反而要露陷的。
可要她什么都不做地耗着,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没经过什么事,好像还缺乏这一份定力。
不知道该怎样来缓解心底里的紧张,宋玉芳只好沉默着,一味地往何舜清臂弯里缩着。
这个逃避的动作倒是正好让盯梢的放松了警惕,觉得她似乎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渐渐地让出了一条道。
何舜清一路走,一路看着怀里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子,心里忽然后悔起来。似乎不该让一个无辜的人,卷进这个危险的计划里。可转念再一想,经济大局若不稳固,无辜受累的又岂止这一个?
出了大门,宋玉芳几乎是被抱进车里去的,她听见耳边有个声音不很真切地在说:“很抱歉让你受惊了,大恩不言谢。”
等她静下心来要确认这话真不真时,常叔早就踩下了一脚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