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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气的直接坐了起来,把帕子往地上一甩,大骂道:“活该!走的好!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儿?我早就劝过你别为那女人出那么多力你不听!等她害死咱们你就开心了对不对?你就是我生的,要不然我也早走了!”
老太爷看她有些不好,赶紧拿了薄荷油给她闻,才显的好些。
老夫人这话当然是气急了骂亲儿子的,她心中对范香儿带着孩子一走了之的行为其实更不满,但这事的起因说到底不在她身上,这个节骨眼上不是该骂她的时候。
她只求老天爷好好保佑范香儿和彤宝一路平安,等她回来成了她儿媳妇了,再好好收拾她不晚。
前提是方时君他得把人给弄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老太爷见跪在地上的长子形容狼狈至极,早已不见平日的风采,心中也不是不心疼的。
“我自有办法,既然她进京想攀上我,肯定是有所求,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求什么。我会尽快把她和后背之人的算盘揪出来,解了我和香儿的心结,也算帮了宁姐夫。”
本来老夫人吸了几口薄荷油怒气已经平息了不少,一听这个立马又炸了,“你那什么狗屁姐夫!你姐大着肚子就和离让她一个人回来了,还算不算个人?我看你和他都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下去擦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个月之内给我解决了,不然我就亲自去边关找彤宝去!”
老夫人破口大骂一番,觉得爽快多了,要不是仗着规矩和教养她早就想骂人了,她总是嫌范老娘说话粗俗,现在她在气头上也不知不觉学她说话了,果然比那些文绉绉的舒服多了!
方时君这次请来的神医总算不负盛名,给佩琬看了之后说有医治之法,只是需要些时间,佩琬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能治总比不能治好。
这两天方时君陪在她身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佩琬虚弱的笑着问他,“你不是说对我再没有感情了吗?为什么你的样子却告诉我,你还忘不掉我,你还爱着我?”
方时君含笑凝望着她,“我也分不清现在对你的感受,当你要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想我们需要一段时间就会回到过去的时光。”
“那范香儿呢?”
方时君面上不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手却攥的死紧,时刻提醒自己,她和女儿还在等着自己。他要好好的演完这场戏,才能彻底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会用整个下半生全心全意的爱她,告诉她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自大和愚蠢!
“她不过是一个乡下出身的丫头,仗着我对她的几分喜爱就拎不清分寸了,被我赶去庄子里反省去了。我反复思量过,她是比不上你的。”
佩琬对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满月宴那天他拒绝自己的话还清晰的在耳边,当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对范香儿的爱不能再分出来一丝一毫给其他人。
呵,一丝一毫!
但他此刻的眼神如此真挚,她与他又有那样的前尘过往,所以她愿意考察考察他。
马车行进了大半个月才到了边关,虽然身体疲累,但范香儿心情极好,肃月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破败落后,反而是个极繁华的地方,比京城也不差多少。
但风格却与京城大相径庭,无论是建筑还是服饰,都有天壤之别,街上偶尔还能见到高鼻深目的外族人。
她对一切都好奇不已,若是不出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边关有这么远,这里有一群与她所见过的完全不同的人。
忽然,外面一声马嘶,马车不得不停在了街道中间。
吓了车里的人一跳,幸好是柳嬷嬷抱着彤宝,她老人家手稳,这要是范香儿抱说不定就摔碰了。
范香儿撩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衣裙,佩戴着繁复异族首饰的姑娘正雄赳赳气昂昂的挡在马路中间,她身材高挑,鼻梁高挺,眼睛大大的像会说话一样,应该是有外族人的血统。
兰初景一见这魔星就头疼,不得不跳下马来,与她对话。
“莫秀秀,你这是干什么?”
莫秀秀扬着下巴,不满的说道:“谁让你总是躲着我?你躲我躲去了军营还不够?竟然还躲去京城了?有能耐你就别回来啊!”
大街上,人们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兰初景额上青筋直跳,“你觉得在这说这些合适?”
谁成想人家莫小姐根本就不知道害臊是什么,“怎么不合适?你把车帘掀起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带回女人来了!”
莫秀秀说着就飞身上了马车,打算掀车帘,兰初景反应迅速,在她掀开之前就把她手腕子给擒住了。
莫秀秀也不是吃素的,扭身就挣脱了,二人你追我打,乒乒乓乓毁了不少摊子。
兰初景被她给缠的没法,气的大喊一声,“敢不敢去城外没人的地方打一场?”
“谁怕你一样!”二人说话间就窜的没影了。
剩下兰初景的手下一一打点那些倒霉的摊主,一副见惯了的样子。
范香儿看的正津津有味,没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原来大哥那拽哄哄的样子,也有人能治的了他。
柳嬷嬷见她笑的开怀,也跟着笑了,看来这边关是来对了。
彤宝这孩子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是个结实的,难得一路过来没灾没病,又长大了一圈,模样越来越喜人。
范香儿一行按照既定计划先被安置在兰初景的一处院子里,等休整安顿好了,再正式领着她们去拜见兰大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