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大感意外,安阳郡主怎么会想到给她写信?难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这回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宴会她也不去了。
等看完了信,她把信递给了柳嬷嬷,慌里慌张的说道:“嬷嬷你快看,这个安阳郡主是不是假冒的?还是说她不小心冲着什么鬼怪了?”
柳嬷嬷笑着拍了她一下,“竟瞎胡说。”
安阳在信里诚恳的向范香儿表达了歉意,希望她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她。还随信夹了三千两的银票,是安阳自己的钱。
她没有约范香儿出来见面,一是范香儿肯定不会出来,二是,既然都打算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她堂堂郡主就没有必要再与她见面了,表达歉意,已经是她能低头的极限。
“安阳郡主看样子是真想开了。我以前也见过那孩子几次,心地算不得太坏。”柳嬷嬷看完信说道。
范香儿拿着银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这银票……”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留着。等大爷回来给他看看这封信。”柳嬷嬷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事儿,安阳郡主放手了没错,但姿态突然摆的这么低,恐怕还是方大人那头动手了。
既然柳嬷嬷都这么说了,范香儿顿时转忧为喜,把银票仔细的折好,装进了明天回家的包袱里,“好!那就听嬷嬷的,明天拿回家孝敬我娘,我娘肯定乐坏了!”
柳嬷嬷一阵无语,这实诚姑娘,她自己才有多少银子啊?
“你一口气拿回家那么多是给你娘招祸呢!再说你不是总说你哥哥不争气吗?一口气拿回去他再学坏怎么办?”柳嬷嬷没有直接劝她为自身考虑,而是换了个角度。
范香儿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就从包袱里抽出两张来留着,打算把剩的那张一千两明天偷偷给她娘压箱底,可不能再少了。
等晚上方时君看了安阳的那封信,浅浅的冷笑一声,“那银子你就安心留心,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白日里,长宁侯约他明天出去喝酒,他给改期了,明天他有极重要的事要办。
当然就是陪他的小通房回娘家啦。
第二天到了范家门口的时候,范香儿诧异的看见全家人都在门口等着她们。
顿时她就心疼了,这大冷天的,“爹娘!你们怎么出来等了?外面多冷啊,我又不是外人。”
范老娘却直接掠过她迎向了方时君,“你过来了?快快进屋吧,外面冷,今天准备了好多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方时君瞥了一眼范香儿,嘴角牵了起来。
范香儿拉着范老爹,眼睁睁的看着她娘亲热的把方时君给带进了大门,眼里竟是没有她这个女儿了!
“爹!你看娘!”
范老爹呵呵直笑。
杏花过来拉起她的手,“走吧进屋吧,我和你二哥这不是也等你呢吗?你就知道吃咱娘的醋。”
范二哥范铁柱说道,“快别啰嗦了,进去吧。香儿在方府里养了几个月越长越好看了,这身衣裳就得不少钱吧?”
杏花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他才住嘴。
男人陪男人,女人们则在范老娘的卧房里说着体己话,离中午不远了,厨房那边还有几个小菜要炒,杏花就先出去了。
范香儿赶紧趁机把荷包里的银票掏出来给范老娘。本来是一张整的一千两,来之前她愣是让大爷带她去钱庄换成了散的。
“娘,你收好了,别让我爹磨豆腐了,咱家不差那几个钱。”
范老娘手里突然被塞进了厚厚一沓纸,还以为是什么玩意,这一看,猛地吓了一跳。
“这么多钱?你自己的钱够不够花?”
“够呢娘,我有好多钱呢,这钱您就安心留着,别让我哥嫂知道有这么多。”
“小样,这还用你说,老娘可比你精!”范老娘高兴的把钱收起来了,这要是之前女儿给的钱别说是一千两,就是一两她都不会要。
现在可不同了,她拿的心安理得!
一家人团坐在一起,准备开饭了,一共没几个人,准备了十多个菜,有些菜从前天接到消息就开始准备了。
范老娘说让范老爹说几句,结果范老爹面对方时君这种大官啥也说不出来。
还是范老娘说了几句,希望以后他们常回来坐坐,好好过日子等等。
正要动筷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年轻人的叫门声,声音清亮悦耳。
“范大娘家住这吗?”
这声音好耳熟啊!范家人心里都在纳闷儿,这是谁来了?
“大娘!大娘在家吗?”那人又喊了一声。
范香儿忽的站起身,满脸惊喜的大声说道,“是小刘哥!小刘哥来京城了!”
她说着就欢喜的想亲自去开门,却被身边的方时君给死死的拉住了,按回了凳子上。
只见他的脸忽青忽白,很是吓人。
远来的旧相识,范家人当然感到惊喜非常,以范铁柱为首,全都出去迎接了。
范香儿使劲瞪着死不松手的方时君,急的不得了,小声说道,“你快松手啊!我不起身像什么话?”
的确是这个理,方时君十分不情愿的松开了她的手,与她一起起身去院子里看看那传说中的小刘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故人见面分外热络,大家都是乡下人出身,就没那么多规矩,即使久不相见,再次见面仍如一家人一样亲切。
刘斯年一抬眼就看见了朝他走来的一双男女。
男子儒雅俊朗,女子俏丽不失端庄,等等!端庄……香儿也会端庄了?
他还没开口便清朗的笑出声来,“香儿妹妹与之前大不同了,变的我都不敢认了。”
方时君想拉她,这回却没拉住,范香儿大步走向刘斯年,轻快欢喜的回道:“小刘哥你可没变,还是那副老样子!”
“哪里?我还是那样,倒是香儿妹妹越变越漂亮了。”
“哈哈,还是小刘哥会说话。”
天气寒冷,范香儿和家人一起把刘斯年请到桌上。要不是因为方时君是她们家大老爷,她都不想理他了,家里的朋友来了,怎么能让她冷着脸呢?那也太没礼貌了。
饭桌上并没有别的不同,只是多了个刘斯年。
方时君冷冷的打量着他,好一个英俊斯文的少年郎,唇红齿白,弱质书生,弱不禁风,风吹就倒……哼!有什么好?
一口一个小刘哥叫的倒是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