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天,范香儿全当忘了昨天的事儿,高高兴兴的去上学了,上课前遇到几位小姐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范香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忽然觉得脚下触感不对,瞄了一眼先生还没进院子,卯足了劲大喊了一声“有死老鼠啊!”
她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见了老鼠一样吓的赶紧躲开,而是边咿咿啊啊的喊着边弯下身子,用白嫩嫩的两根手指头捻起了老鼠的尾巴,使劲在空中摇晃了两圈。
找准方位假装不经意的一丢,成了!
“啊!”方二爷家的两朵姐妹花吓的嗷嗷直叫唤。
范香儿呢,丢完了就像没事人一样坐下来等先生了,徒留方思瑶姐妹两个气到肺管子炸裂。
老先生讲了一个多时辰,给大家一会儿休息时间,范香儿是孕妇,尿比以往频了一些,就让两个丫鬟陪她入厕去了。
等再上课的时候,老先生让她背诵上一堂的内容,她记得不全,想翻书找找,结果意外的发现正在学的那两页被人给撕了!
真是防不胜防!
老先生觉得有异,亲自下来查看,一看范香儿撕毁圣贤书,这还了得?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老夫不管你去哪儿再找一本,罚你亲自把这两页抄写十遍!明天课前交给我!”
老先生戒尺指着门,意思很明显,你给我滚出去!
“出去就出去。”范香儿一拎小书袋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几人。
还没到散学的时间,她不想回逸园去,这么大的方府,她能自由呆着的地方太少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去花房看一看我的小薄荷,一个时辰之后过来找我吧。”
她的态度坚决,小如和小意只好答应了。
来到花房,再次见到老奶娘让她感到格外亲切,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能让人暂时忘了那些狗屁窝火的事情。
“老奶奶,您拔草呐?我帮您吧。”
“可不用,别再把衣服鞋子弄脏了,不好洗。”老奶娘把她推出了正拔草的地方,给她端出了一盘子桂花糕,“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范香儿又感动又纳闷儿,她怎么到哪都有吃的?难道她像是很爱吃的样子吗?
“不了,老奶奶,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想去和我的小薄荷玩一会儿。”
老奶娘没有问她原因,笑呵呵的说道,“也好,那你就去吧,我早晨给你看了一眼,已经出苗了。”
“谢谢老奶奶。”
范香儿蹲在那块地旁边,看着黑土上新冒出来的小绿尖尖,脸上不再是面对人时那样的欢喜可人。
她耷拉着脸,这几天心里积压的糟糕情绪一下子全涌了上了,她初来方府,本想着只要她待人客客气气的就一切都没问题。
可事实证明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薄荷地里有几颗杂草,她找到小花锄,把杂草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咬着牙使劲儿挥动着。
嘴里不住的低声念叨着“臭家伙!臭丫头!臭先生!通通刨掉你们!”
“噗嗤~”
被植物覆盖的满满当当的花架子后面突然传出了笑声!这可把范香儿吓坏了。
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笑声?
不管他是谁,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已经被人听去了?
天!她范香儿从进了方府就开始走背运了。
深夜里,永福宫内,帝后二人例行一番公事之后,皇后娘娘疲累的靠在皇上怀里,以一种不经意的口吻提到了安阳郡主。
“皇上,安阳眼看着就十八岁了,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品性最是知晓不过。以她的身份什么样的人配不起?哎,谁知偏偏就看上了那个方侍郎,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眯着眼说道,“这事儿你就别跟着费心了,不用管她怎么想,有那合适的赶紧让安乐给她定下来,省的她整天想那没影的事儿。”
皇后听了这里作为女人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了,安阳好歹是皇亲国戚,凭什么这么上赶着人家连理都不理?她虽然没多特别疼爱安阳,但是女儿三公主求到了她这里,她怎么也要吹点耳边风。
“臣妾至今也想不明白,这方侍郎既然不是断袖,为何不正正经经的娶一房妻室呢?就算不娶安阳,赶快定个别家小姐,也能让安阳这样惦记他的姑娘们趁早死心不是?”
“呵呵,我劝你啊现在就死心,等方时君那死心眼儿想通了,安阳都成了黄花菜了。皇后不懂一条道理吗?死人总是比活人的地位高。”
“哎…虽是如此,可也不能一辈子……”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想通罢了,和自己和老天较劲呢。”皇上不想在床上谈论其他男人了,趁着还有兴致,大手又在皇后身上活动起来,皇后却想着一口气把话说完再随着他。
“皇上您听说没有,这方侍郎带着他那通房去玲珑阁买了几万两银子的首饰,他两年的俸禄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皇上心一冷,坐起身来把裤子一套,外套一披就要下地。
皇后急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惹怒了皇上,“皇上恕罪,夜深了还是在这里安寝吧!”
皇上停止了动作,严肃的看着她,“以后不要再说这话,方时君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善经营的人,若是不在官场里,也必是个富甲一方的人物。即便他真是个那样的人,他对社稷的用处也要远远大过那点儿银子,你可明白?”
“明白了,臣妾明白,臣妾再也不敢妄言了。”皇后此时心里后悔万分,实在不该为安阳这丫头坏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三公主虽然是她的掌上明珠,但更重要的是她还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