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时君的拳头仍是攥着不肯松开,心中的烦闷实难排解。
四弟是他看着长大的,最了解不过,他虽然放纵不羁了些,但绝不是不知礼数,以欺压女子为乐的猥琐无度之徒。
至于他始终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想必是他和范香儿二人之间的秘密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不好。
范香儿觉得自己的脚红肿破损的就像是两团包子馅儿,那缠在上面的厚厚的纱布就是包子皮。
昨晚柳嬷嬷给她上了药,她又美美的睡了一觉,再想到昨天是大爷亲自抱着她回来的,脚上的伤痛似乎都好了一半。
她坐在床上伸直了腿美滋滋的欣赏着两个大包子。大爷一早就去上朝去了,要等到晚上才回来,她要熬上一整天才能见到他啊!
柳嬷嬷把新做好的小书桌给她摆在了床上,“既然不愿意下床,就在床上写吧。昨天你可是把方府闹的人仰马翻,虽说这事也不能怪你,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你这么能闯祸的。你这样的要是在宫里准活不过三天。”
范香儿摸索着精致漂亮的迷你书桌,回道:“我也不想这样啊,那能怎么办呢?金玉家里有那样紧急的事儿,从春晖园回来就这么短的路,偏就让我遇见了落水的孩子,我明明听见了,怎能不救呢?没有这样的道理。”
柳嬷嬷无声的叹了口气,怎么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天下处处是这样的道理。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肚子里正揣着一个,要是因为救人,肚子里这个亲骨肉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范香儿不再关注书桌,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想,当时那种情况我还是会去救他的,至于肚里的这个,我相信他没问题!”
柳嬷嬷见她避而不谈,非要问问她,“有些事不是你想没问题就没问题的。”
“那……真要是不幸失去了他,也是我们母子没有缘分。”范香儿慈爱的低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只是这么说着都满心的不舍了。
柳嬷嬷的心被这朴实的话给重重一击,她早已见惯了宫里的阴狠厮杀,凉薄冷漠,都快忘了做一个基本的人该有的样子了。
看她那副落寞的小样,柳嬷嬷上前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放心吧,有嬷嬷在,孩子会顺利生下来的。”
“嗯,一定会的。”
范香儿写功课没多久,就有人来探望了,二夫人带着秦雨柔进了内室,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放在了外间。
二夫人一看范香儿脚上裹了纱布,顿时那表情比自己亲女儿受伤了还要心痛。
“诶哟,原来是脚伤着了!我说怎么昨个儿找着人了没去老夫人那里,反倒直接回了逸园。府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范通房昨个儿是在哪了?”
别说二夫人好奇了,就没有人不好奇!
秦雨柔顺着二夫人的话接着说道:“是啊,香儿妹妹,昨天我们为你担心坏了,你到底是去哪儿了?要是府里真有那看不见的危险地方,也好让人早日给解决了才安心。”
可惜人家是打着探病的名号来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否则范香儿真想把这个表姑娘用大扫把给扫出去!
她不会以为自己忘了上次她派人跟踪告密的事了吧?
看来是自己昨天闹的动静太大了,老夫人还没来及警告她离大爷远点,现在竟然借着来看望自己的名义又蹭到逸园来了,真是讨厌!
“我就是不小心脚受伤了,提起来都不好意思,二位就行行好别再问我了。”范香儿一副很难为情很不想说的样子。
秦雨柔还不死心,昨天她也派翠微出去找了,愣是没找到,昨天一天范香儿到底在哪儿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妹妹不愿意说姐姐能理解,可是这府里还有几位年幼的小姐,这以后真要是再出了同样的事儿,保不准老夫人会怪罪妹妹。”
“秦姑娘!大爷比你更关心府里几位小姐的安危,有他在,用不着我操心这些事的。”范香儿小脸渐渐绷了起来,着重强调了秦这个字,就差说出关你屁事了。
老夫人的眉头一皱,范香儿的心就一揪。
马上保证道,“我肯定好好看,绝对不敢胡说八道。”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画上的第一个小姐弱质纤纤,柳眉檀口,长的很不错,只是范香儿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老夫人心里一咯噔,这位可是武安侯家的嫡女,是她看好的备选之一。
“可是觉得不好?”
“这位姐姐生的好,只是,只是老夫人别不高兴,我小时候和爷爷学过相面之道,对长相有点心得,我实说您可别生气。”
她这么一说,老夫人立马重视起她的意见了,神色都和刚才的无所谓态度不一样了,“我不生气,你看出什么尽管说。”
“好,既然是老夫人让的,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第一个姐姐,长的虽然好看,但是印堂不明,是不详的征兆,她就算不出什么大事,也是时常要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