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相反她认为这是对男女来说最大的事儿。
方时君简直用尽了毕生的涵养才忍住没有打断柳嬷嬷的话。
他这一辈子被先生骂的时候脸没红过,和人辩的时候脸没红过,坑人的时候更没红过。
今天却被柳嬷嬷一席话给说的面如红炭。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怎么解释?他能说他们在闹着玩,她就亲了自己一下,然后自己把她脚上的纱布解开了检查她伤口?
这虽然是真话,但听起来怎么都像是糊弄鬼的。
所以他只好无奈的说道,“嬷嬷教训的是,不用准备药了,我能忍。”
忍个皇帝老爷呀!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心思好吗?他素了二十几年,头一回在别人心里成了色中饿鬼,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方时君说完甩袖子就走了。
柳嬷嬷和两个丫鬟赶紧以抢救的姿态冲了进去。
只见满床的凌乱,范香儿靠在床头,脸埋在膝盖里不做声,被解下来的两个脚的纱布长长的洒落在被子和地面上,一片罪案现场般狼藉。
“香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柳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范香儿满面悲戚,一看是柳嬷嬷,一把抱了上去,“呜呜嬷嬷,我心里不舒服。”
可不是得心里不舒服吗?哪个女人孕期夫君用强心里能舒服的?
“没事了没事了,哪里受伤了给嬷嬷看看,你们两个去把我的药箱拿来,然后出去等着。”柳嬷嬷把人都清走了。
“嬷嬷,没有哪里受伤,他说……他说……我脚上都好了还缠着纱布骗他,我是个小骗子,让我的功课加倍,这回我要熬夜写功课了!呜嗯~”
柳嬷嬷心里一梗,一把把她给推开了!
一大壶蜂蜜一气儿灌进口里的感觉,真是糟糕!
纵使她是个古井无波的老宫女,曾几何时也是个期待过情爱的少女,没想到年轻的时候在宫里没被虐到,老了老了出了宫倒差点被虐的停了一口气。
范香儿忽然被推开,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问道,“嬷嬷你怎么了?”
“嬷嬷没怎么。你没受伤就好,方大人罚你的功课你就好好写吧,嬷嬷让人再给你加盏灯。对了,明天白天和我进我的私药房,教你认药切药,不得偷懒耍赖,否则我的功课也要加倍。”柳嬷嬷说完就没好气儿的出去了。
范香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嬷嬷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她没受伤这不是挺好的吗?
第二天柳嬷嬷果然对她开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先从一些对孕妇没有伤害的药材开始学起,认药、背诵药性、分拣药材,错一个地方都不行。
柳嬷嬷的那堆稀奇古怪的工具她也见识了不少,好多都是特意找人定做的,别的药铺根本没有。
“嬷嬷,你这里的工具能做药油吗?”
“哪种药油?”
“我的家乡有一种薄荷油,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清清凉凉的,好像做起来很复杂。”范香儿努力在回忆里找,可惜家里没有人与药有关,想也想不出来。
“做什么用的?”
“可以提神的,头疼了或者困了往太阳穴上一抹就精神了,鼻子塞了一闻就通气儿了。”
柳嬷嬷想了一下,说道:“我还真没见过,应该是你们当地特有的东西了,不过精油这类东西的做法都差不多,我这里工具不全,等器具做好要几天时间,你要做来自己用吗?”
“不是,老夫人寿辰要到了,我想亲手做一瓶送给她,她总是头疼。另外我也想做一份亲手送给嬷嬷,嬷嬷教我实在是太辛苦了。”
柳嬷嬷眼皮一翻,终是笑了,“就会捡好听的哄我,等着吧,我今天就找人去做器具。”
其实柳嬷嬷也从来没做过这玩意儿,只是知道大概原理,两个人一起花了几天时间,试验了几次才摸出了门道,薄荷叶也剩的不多了,结果最后只做出了一瓶。
“嬷嬷……”
“行了,去孝敬老夫人用吧。你不是还有一片薄荷地呢吗?不出几天就能采新叶子了,下一瓶再亲手做给我好了。”
范香儿感动极了,嬷嬷真是善解人意!
“哪有一片那么大?占用了人家花房宝贵的地方,很小的。”
“院墙边上那颗树下应该能刨出一块地来,我和你一起种。”
“真的?嬷嬷!那我们种的多了就可以卖薄荷油了,到时候赚的钱咱们两个对半分。”她突然觉得有了柳嬷嬷的大力支持,薄荷油倒是个可做的生意。
“……大爷不是刚刚给了你两千两银子吗?也没见你花。”柳嬷嬷有些无语。
“那不一样的,别人给的总没有自己赚的实在。好不好嘛嬷嬷?”范香儿摇着柳嬷嬷的胳膊,把她摇的骨头都要散了。
柳嬷嬷无奈的答应下了,“好好!对半分就对半分!没想到老了老了,我也要自己赚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