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呢?”公良孺问道。
“信儿随父亲躲避乱世而隐居于这山林之中,如今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多有不适,我便上山为父亲采药,没成想遇到了一伙强盗,想要,想要……幸亏遇到了各位,否则,信儿的命恐怕也没了。”信儿一边哭一边说,声泪俱下,真是楚楚可怜,可是泠潇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信儿姑娘真是孝顺啊,如今危险已除,信儿姑娘也应该及早回去啊,以免再遇上什么坏人。”颜回有礼地开口。
“可是,可是,父亲的药……”
“这样吧,我们一起护送你回家,顺便再看看令尊的病,看看是否可以帮得上忙,这样可好?”孔子温和地出声。
信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一脸感激地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一行人上了车,按着信儿指的方向驶去。泠潇一直盯着信儿,总觉得很奇怪,可那只是她的直觉罢了,又不好说什么,是以她一直观察着她。信儿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扭过了头。
冉有看到,奇怪地问泠潇道:“小泠,你怎么啦?干嘛一直盯着信儿看呢?”
“没什么。”说着,泠潇移开目光,转而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看着两旁的树木与略显奇怪的生长位置,泠潇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信儿一眼,心中大定。
不一会儿,大家就看到了一座简朴的屋子,一将马车停下信儿就立刻进了屋,一行人也跟了进去。
“爹爹,我回来了。”
“信儿啊,你回来啦。”屋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声,便出来了一个老人,气色却是十分不好,佝偻着背,扶着门沿。信儿见状,立刻上去扶住老人,担心地说:“爹爹,您怎么出来了?还是快回去休息着吧。”说罢,又转过头来对着孔子等人说道,“先生,你们也先进来吧。”
“信儿姑娘,请问一下令尊得的是什么病呢?”泠潇淡淡开口。
“是……是……”信儿绞着衣角,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孔子见此,安慰道:“信儿姑娘不妨直说,只要是能帮到你的我们一定会帮。”信儿看了孔子一眼,又看了大家一眼,终于说道:“其实父亲得的的是痨病,如果众位觉得……想要离开的话,信儿绝不会怪你们的。”
“信儿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岂是这种人,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子路连忙接口道。
“哎呦,姑娘这是干什么?”信儿的父亲却在这时突然叫了起来。只见泠潇一手抓住他,一手按在他的手腕,听他这么一喊,双眉微蹙:“别动。”不大的声音却充满了威严,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泠潇慢慢地替他把完脉,嘴角飘过若有似无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察觉。轻轻叹了一口气,泠潇松开老人的手,仿佛如释重负般说道:“信儿姑娘放心吧,令尊不过是普通的病,定是哪个庸医误诊为痨病开错了药方才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不过我一定会尽力将令尊治好的。”
信儿父女听完泠潇的话,脸上都闪现出一抹不自然和惊讶的神色,他本来就没有病,而这脉象是他用法力幻化出来的,照理说普通人是发现不了的,可是泠潇的眼神又告诉他们她已经都知道了,但却并没有拆穿他们,一时两人都有些弄不清眼前这个看似小女孩的人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信儿的父亲试探着问道:“姑娘的医术的确精湛那,老朽本来也觉得吃了药之后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难受了,今日听姑娘如此说定是庸医误诊啊,真是多谢姑娘了,不过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倒真是令人佩服啊。”
泠潇心中暗笑,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来这脉象是假的,可是当她用法力探查时就一目了然了,如今她这么说想必他们也知道她并不简单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不过既然他们开口问了,她就大方一点再给点提示吧:“这都是我的父母以前教我的,他们还教育我要乐于助人,千万不要想着害人,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人可不像外表那样好欺负的。”
信儿父女脸色一僵,马上又恢复了自然,接口道:“那我们就多谢姑娘的教诲了,不过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有些事也不是想不做就可以放手的,谁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不是么,除非——有另外的人可以让其更加身不由己。”
泠潇一挑眉,这是在下战书么,那我就不客气了:“嗯,这话倒是有道理,那就试试吧。”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扯着扯着又扯到这么远了,真是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当然了,聪明人的对话只有他们自个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