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如此正儿八经。
而且此时,少年明显的在有意避开她,明明只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少女却觉得他走了很远,远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少女哑了哑口,诧异地喊了声:“俊哥哥,你今日来做什么?”
听到少女的喊声,少年的瞳孔明显微微一缩,却依然没有转过身来,沉吟了半响,终于好像很轻松地开口道:“我是来与你辞别的,我打算离开京城。”
话音一落,少女的脸色比先前病时更苍白了几分,眼中也绕上了一道蒸腾的水汽,水盈盈的,更让人心疼,但少年至始至终未曾转过头,也看不到,只听到少女哽咽的喉咙中传来的细小的声音:“离京?你要去哪?”
去哪?少年没想过,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他今日来前考虑过的问题,他原本只想带她走,浪迹天涯,可是天涯在哪?是啊,该想一个地方,少年随口念出了一个地方:“六合派,我要去修仙。”
兴许少年未曾想到,他随口糖塞的说辞,注定了他此生之路。
说完,少年迈开了步子,踏着脚下越发沉重的步子往院外走去。
这时,他听到了身后小跑的声音以及那人哭泣的声音,质问道:“你不是说过要娶我吗?”
少年停了停,给了一个锥心的回答,只不过不知锥的是别人的心,还是自己的心,冷嘲中带着几分沙哑,道:“说了玩的,你也信?”
天上的雷云浓成了一朵阴霾,终于一声雷响,大雨落了下来,洒满了一片冷寂,凉凉天意,不知伤情几何?少年走出院子,天雨打湿了他披着的一身薄襟,打在白衣之上,透出了白衣下的血痕。
血痕泛着红艳,宛如一片片妖冶的曼莎珠华,伤口又裂开了,脓血沾着雨水,一起滚落到了地面,少年靠坐在墙根,捂着眼睑,身子不断的颤抖,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唯一能辨的,只有地上的积水在他四周变成了猩红的色彩…
回忆戛然而止,吴小俊站在军营中,摊开手,看着自己一身华服,如今的他,就算算不上九州首富,也算京城有钱人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什么名贵药材买不起?可是,他们终究是错过了,她要成亲了。
吴小俊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突然发现好像有两道视线在看着自己,忙抬头发现,雷泽言正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盯着他,而帝俊则以一种似笑非笑打趣的目光审视他。
他有点诧异,赶紧问到:“做什么?”
“叫你几声都不答应,你在想什么呢?”听到雷泽言的声音,吴小俊才回过神,原来雷泽言叫他去帐营里坐坐,叫了他好几声,他都呆若木鸡。
念及此处,吴小俊打了个哈哈,肩一耸,忙道:“我在想晚上去哪玩。毕竟大兄都来了京城多日,我还没带他领略下京城的风土人情,所以在计较着晚上去烟花巷的哪家好,据说百花斋近日来了位姑娘,舞跳得特别好…”
雷泽言闻之,面色一黑,他这叫做风土人情吗?于是,赶紧打断道:“我不去。”
“没说要你去,知道你不会去,你就没去过!我说带大兄去!”吴小俊冲雷泽言瘪了瘪嘴,立即笑开了,窜到帝俊跟前,嘻嘻道,“是吧,大兄!你瞧,前几日阿菱病着,你每每出来都回去得早,如今阿菱好了,那你也有空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