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逼到了绝地,“任小姐,”任瑶脸色一沉,打断她的声音,坚定的道,“许伯,虽然我是晚辈,但现在是在公司,是在董事会上,您老怎么着也得称呼我一声任总吧。”任瑶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怒色道,“不管你们此时此刻想的是什么,但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我就配得起这个称呼!”
那个时候的任瑶,分明就是一个初来乍到,刚刚黄袍加身的毛丫头,刚刚这一段坚定而又霸气的说辞,却是消耗了她全部的勇气。如果任瑶现在再不立一下威风,如果任瑶此刻再不宣誓一下主权,恐怕这长河总裁的位子,很快就会易主了。
任瑶绝对不能看着父亲和哥哥辛苦守住的江山被自己这样轻而易举的拱手让人。
尽管说辞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很有底气。但是落在那群老谋深算,阴险狡诈的老人们,任瑶的这段话恰恰是暴露了自己的幼稚和孩子气,董事间的许伯依旧是一脸笑容,从容淡定的回视着任瑶,“任总,您这是置什么气,我们何时每当你是总裁来?只是现在公司处在一个生死攸关的存亡之际,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出路问题吗?你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自然是不知道底下发生的事情,现在多少员工都在良禽择木而栖了。这长河集团啊,指不定哪天就散了。”
任瑶噤声,被许伯这样一堵,自然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就是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严柏朗走进来,视线环绕了诸位野心勃勃的董事们一圈,然后视线恶狠狠地落在了许伯身上,坚定高声道,“长河集团不会散!”
所有人都闻声看向严柏朗,压根就不明白堂堂的西城集团少东家为什么会出现在长河集团的会议室中。许伯先发了话,问,“不知道严总何处此言?同样想请问严总,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到我们的会议室是做什么?”
严柏朗没有回答许伯,而是大步流星的朝着任瑶过去,走到任瑶身边,然后站住,将手往身边的助理方向一伸,助理递出来两份文件,然后轻声缓语的对她说,道,“这是我让助理拟好的合同,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西城集团会注资长河集团,帮助你们渡过难关。”
严柏朗的话虽然是对着任瑶说的,但是诸位董事们听得一清二楚的。严柏朗的话语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份合同的字一签,他们便暂时不能够质疑任瑶了地位了。
所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难题,他们面面相觑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将话赶着话到了嘴边的语句咽回去。
任瑶十分感激的看着严柏朗,表达自己的意思,“严总,谢谢你。请您相信,我以及长河集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严柏朗微笑的点点头,表达,“不用感谢我,是你自己的诚意和坚持打动了我。你也不要怪我父亲一直不出面,他现在正在国外出差,所以并不知道你的事情。”
任瑶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任瑶心里面的额大石头终于也算是落了地。在任瑶的心里面,那一天严柏朗像是一道光,猛地照进了任瑶的生命里,给予她希望,给了她力量。
后来,严柏朗以私人的名义多次邀请任瑶出来吃饭,然后零零碎碎的交给了她很多的商业技能和处事方法。所以对于严柏朗,任瑶十分的尊敬和崇拜。相比于儿女之间的爱恨情长,任瑶对于严柏朗,更多的是仰慕和欣赏。
所以那次当宋子言因为自己和严柏朗出席活动的照片误会吃醋时,自己十分坦然的出面解释,这个行为,并不是任瑶的计谋和心机,而是任瑶真实所想,是任瑶心里面的真心话。
但是终究,记忆永远只是记忆。即便是严柏朗再好,即便是任瑶对严柏朗的欣赏和倾慕再深,现在的严柏朗是宋子言的男朋友,任瑶的内心还是十分清楚这一点的。不能够越界,不能够觊觎。
任瑶从回忆中出来,喝干净自己杯中的红酒,然后踱着步子回了客厅。
没有了他的陪伴真的很孤单,即便是此时此刻的任瑶已经有了单枪匹马的独闯天涯的能力,但是任瑶是不是的会感受到孤独,会觉着失落。这种感觉,是雷哲,是徐威所给不了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因为任瑶见到过最美丽的山和水,所以不管是走到何处,不管是看见什么,纷纷都进不了任瑶的眼里。
而严柏朗,就是任瑶心中最美的山水。
只是这山水,她只能望而却步,远远观望,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