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场面令人觉得有些羞涩,但却没人觉得失礼突兀,在北冥国眼里这两人虽还没有成亲,早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对了,又许久没有相见,不过是凑近一些说话,实在正常。
只不过‘当事人’可不这么觉得。
姬沙颖忍不住退了点,拉开了与七皇子的距离,手指攥紧着被褥,拉扯出一道道扭曲的褶皱。
一旁的宰相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干笑着说道:“殿下,人您也看到了,不如我们去外边等候,不要打扰二位先生行医。”
“不亲自看着,本宫是不会放心的。”七皇子坐到一边,一派淡然:“二位先生请便。今日,一定要知道,华儿到底生了什么病,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好。”
“……”宰相只能沉默地点头,再看着姬沙颖……好在这孩子也许久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这一年多也养的更加水灵,人们渐渐淡忘了她的长相,暂时还没被识破。
只希望,可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会猜想已经死掉的人会死而复生,还代替自己的姐姐呆在这里。
君无名沉默地拿出了药箱里的装备,将姬沙颖的手搁在小桌上,替她诊脉。
沙华则像是逛街一样在这个房间里四处寻看着有没有一些原身留下的蛛丝马迹,摆放的书,屏风,宣纸笔墨……不可察觉地都有一层薄薄地灰尘,似乎不怎么使用的样子。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角落那个花瓶上,拿起来在手中把玩,摇了摇,里面似乎有什么粉末的样子,还不少,嗅了嗅气味,不是毒药,里面有武灵草的气味,与千蚁毒相克……看来,果然是‘姬沙华’自己不想活,才把送来的药磨成粉末,倒进这个花瓶里。
但她实在不相信宰相府的人知道姬沙华中毒一事,不然就有太多事情都说不过去,不合常理。
七皇子的注意力可没全部放在床榻上这个冒牌货身上,而是紧盯着姬沙华的一举一动,看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便留了个心眼……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在找什么?
而床榻上的姬沙颖,自然一颗心悬在七皇子身上……却发现,他现在好像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儿,而是不断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在角落里走动的戴着面具的那个白衣人。
“……五小姐。”君无名忽然出生,如清泉的声音让她不由一愣,也像击破平静湖面的石子一样,让房间里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姬沙颖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冷着一张脸:“怎么了?”
“举之有余,按之不足,病邪入体,是为甚虚。”君无名道,“好似比师傅跟交代过的更为严重,最好多多休息,按时服用补药,不宜外出。”
“……”姬沙颖抽回手臂,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的不耐烦表情。
但心下奇怪,这人不是七皇子带来的么?为何……会向着宰相府说话?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身份还可硬着头皮装个一时半会儿,连诊断过后的辩词都想好了,因为她可装不出一个久病缠身的身体,但现在这个意外倒是打得她喜出望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