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黑夜。
山林里,一堆篝火发出的光芒赶走了丈许黑暗,带来了丝丝温暖。除了黑漆漆的林子里不时传来虫鸣兽吼声与篝火燃烧的吱吱声,四下安静,蒹葭靠在李钟隐的肩膀上,神色哀伤。
三日以来,早先在路上与城池都有碰见城主府的人,蒹葭不再留宿客栈,只得在山林里过夜,寻山间小路行走,尽管在山林里过夜有些害怕,不过却是比客栈安全得多,渐渐地蒹葭也不再害怕山林里的黑暗了。
只是李钟隐还是老样子,目光呆滞,表情麻木,也不与蒹葭说半句话。三日来,蒹葭也适应了李钟隐的一头白发,不再惊讶。
靠在李钟隐肩上的蒹葭,此下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李钟隐一辈子这样,蒹葭也想过,就待在李钟隐的身边一辈子,照顾他,保护他。
尽管李钟隐不与蒹葭说话,蒹葭却是经常与李钟隐说话,李钟隐不答话,好似蒹葭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呆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呆子,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那套轻功么?”
“我告诉你,那套轻功叫作戏蝶花影步。”
“呆子,你不知道,在我爹要求呢答应娶我之时,我有多紧张。”
“在亲口听见你答应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尽管知道是在我爹的逼迫下,你才答应的,我也开心。”
“在单公梁婆的茅屋里,有你在身边,你不知道我多有安全感。”
“呆子,你别这样好么?你要振作起来,还要为爹娘报仇。”
在蒹葭说到报仇两字的时候,李钟隐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接着脸上又是露出痛苦的神色,继而很快又恢复了呆滞麻木,只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李钟隐的变化,就是蒹葭也没有发现。
“呆子,就算你一生这样,我会对你不离不弃,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我们相继老去,直到我们入了轮回,下一世我还想遇见你。”
蒹葭说得有些疲惫了,靠在李钟隐的肩上渐渐睡去,山林里在没有了声音。月光洒下一层清辉,覆在两人身上,好似给两人盖上了一床银白色的被子,安静,美好。
半月之后。
蒹葭与李钟隐终于要走出苏州城主府的管辖范围了,因为远离了城主府,蒹葭也走到了大道上,况且出了苏州城主府的管辖,往西行去,只有一条路,就是经过姑苏驿站。
姑苏驿站是进出苏州的必经之道,所以这里的来往之人很多。官府的人,江湖上的人,经商的人,比比皆是,也为这姑苏驿站增加了不少的人气。
人多了,自然就会繁华起来,以往只是一间驿站在此,渐渐的发展成了城镇。虽说难以比肩苏州城,可也是蒹葭与李钟隐一路走来,见到的算得上繁华的地方了。
蒹葭扶着李钟隐来到一家客栈,小二见二人风尘仆仆,必是赶路之人。小二也算久经世故,在客栈里什么样的人不曾见过,不惊不讶上前招待二人。
“二位里面请。”
待蒹葭与李钟隐坐下,小二堆笑道:“二位要点什么?”
“两碗阳春面。”
“好叻,二位稍后,阳春面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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