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一愣,似有意外,“你怀疑母亲和阿则?”
知道他心里的忌讳,天锦解释道:“你离开丹徒已久。以你的性格,既然离开了,必然不会再插手浣风楼的事情。事事难料,我也只是求个心安。”
刘裕面色一松,“你放心,母亲待我极好,阿则与我的感情也十分厚道。他们绝对不会害我,陷我于不义。”
“那就好。”天锦心里微定,又道:“你突然出现在浣风楼,对方非但没有意外,还阻止你与母亲幼弟见面,可见这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或许,他们就是想引诱你回来也说不定,事不易迟,必需要尽快看到你母亲和弟弟才行。”
刘裕点点头,“你心里可有想到什么办法?”
天锦微微沉吟,“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需要准备一二。”见他面带急切之色,天锦笑了笑,“先用膳吧。”
知道她神通广大,既然说得笃定,便能万无一失。刘裕心里的焦虑渐渐散去。其实浣风楼如何,他并不放在心上,唯一让他担心的是母亲和阿则。
若不能见上一面,他心里总是不安的。
可没有消息又未偿不是件好消息。
他心思沉沉的想着,快速将碗里的粥喝完。
早膳之后,天锦便吩咐朱瑾和关三爷出门采办日用之需,又吩咐刘裕去浣风楼大闹,降低对方的警惕之心。而她则是问客栈要了些笔墨,关起门来折腾一个上午。
客栈本是鱼龙混杂之地,他们暂居在此,必然也会受到对方的监视。只要不出门,对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刘裕果然又没有见着继母和幼弟,喊破了喉咙也无理会。他闹得狠了,便有人来驱逐。
等到了晚上,他回来时,脸色十分难看。
天锦心知肚明,将写了一上午的布条拿给他看。
刘裕大吃一惊,“这是……”
先前,天锦并未告诉刘裕她要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浣风楼里的那帮人,只叫他回去继续闹事。朱瑾和关三爷去了集市,不出所料,身后便有人暗中跟着。
他们去了布坊,去了药房,也去了珠宝首饰铺,让对方只当他们是闲逛,买东西。然而他们买回来的布帛却被天锦裁开,以墨笔在上面留下字样。
刘裕看到的便是她写出来,警示萧氏和刘弟弟的话。
她道:“阿裕,我仔细考虑过了。浣风楼是你祖父一手创建,最初跟着他的人必定也是忠心耿耿。祖父继然将楼主之位传于你父,这些忠心的人,必也会全力辅佐你父亲。他虽然被人害死,即便浣风楼里有人心存不轨,却也不得不忌讳你母亲是前楼主的遗孀,受人拥戴。”
“所以我想,你母亲和弟弟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或者只是被人蒙蔽了双眼,无从得知你归来的消息。否则又怎会容人驱逐你?”
她的话不无道理,刘裕看着那些写好的布条,满心感动,“天锦,多亏有你。只是浣风楼戒备森严,这些……要如何送到母亲和阿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