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学会吗?"
我捏了捏额头咳嗽了一声说:"书架二层靠最左的位置有十几本都是学习制衣技术的书,估计你已经看过几十遍了吧,理论与实践结合,再不行我找熟练的犯人上来教你,要尽快学会投入工作。"
钟镇月尝试着坐在缝纫机前,像个孩子在摆弄新奇的玩具。我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别看你现在玩得新鲜,等你真正厌烦的时候就知道干这玩意儿有多苦。
"我走了,你慢慢练着。"
我回到监区车间的库房里,从抽屉里取出三张劳动服的图纸,又到车间后面堆积的成品中挑了两件作为样品,在犯人们忙碌的踩机声中离开了车间。
有图纸和样品垫底儿,她俩也应该能学会吧?
我在沐碧晨的院子门前打开了锁,走进房间看见她在楼梯口上蹲着,双手十指合拢,看上去很是青涩动人。
看见我进门,她疏朗的声音开口问:"听说你想让我干活?"
我点了点头,不去看她的眼睛:"哦,没错。"
她抬起头看向我头顶上方的空气里,像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周逸尘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等他下一次来的时候看见这房间的衣服和缝纫机,他会怎么想?"
我抬头淡漠地笑:"麻烦你把第一句话的那个‘看’字换一个字眼,比如说换成操。"
她突然脸色发白,站起身来气得胸前剧烈起伏。
我说:"对不起,刚才是我粗鲁了些,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整天在楼上面躺着四肢都快退化了吧,适当的体力劳动对你有些好处。"
她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踱步走下楼梯站到我面前,那白皙精致的脸离我只有半尺,晶莹的眸子盯着我说:"这阵子我还对你有些好感,但是经过这件事后,我对你就只有厌恶了。"
我机械又麻木地地说道:"我这是为你的将来考虑。"
她凝神盯了我好久,才慢慢地挪动到那缝纫机前坐下来开始尝试。
"这东西很简单的,有书有图纸,你自己照着学。今天之间必须完成一件像样的成衣,为了给你点激励,我定个惩罚标准,晚饭之前要是完不成,我就把伙食标准给你降低,让你晚上喝糊糊。"
她扭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无视,转身走了出去。
我来到郑伊涵的门前,打开院子门后,走进一楼看见那缝纫机被人放倒在地上,似乎还有些损伤。
我把缝纫机扶起来,对着楼上冷哼着笑了一声:"郑大美女,你下来一趟。"
楼上的这位几乎没什么动静,我不好劳人家大驾,只好亲自踩着楼梯上去。
她的书房大开着,郑伊涵端坐在书桌中央,双手扶着桌子两角,有点分庭抗礼的架势。
"姓刘的,你觉得自己是人还是猴子,真把自己的命不当命了吗?"
我呵呵地笑了:"只不过让你做两件衣服而已,还真想要我的命了?"
她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说道:"不管你是人还是猴子,我都再警告你一次,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她是有多崇拜这个男人,才会把他比做佛来吓我。
我说:"你当我是吓大的吗?现实生活里没有神佛,就算他真有那么一点能耐,那也是别人给的。不过咱俩可以做一个交换,你告诉我他谁,楼下的那些衣服就不用你做了。"
"你想得美!你永远都够不上他的一个脚趾头。"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还不给我滚下去做衣服!"
她被我的突然发飙吓了一跳,却又强撑着硬气冷声笑:"我要是不呢?"
我:"今天晚饭之前要是做不成一件样品,降低你的伙食标准,吃馒头或者是喝糊糊,自己选。"
她昂起高贵的头颅:"这种威胁就可以逼我就范吗?告诉你,姑奶奶能吃的消。"
"先别把话说的太大,俗话都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身体饱食欲是第一位的,如果你想忆苦思甜,今天先吃一顿糊糊试试?看看你那柔软的胃到底能不能吃得消。"
把话给她点到这里足矣,再多说都是浪费,我转身往楼下走去。身后传来郑伊涵绝望的咆哮声:"刘良,你这个无耻的王八蛋,你这个混球,你今天出门被车撞死!"
我心里满足地笑笑,最难缠的一个也给我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