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坐倒在卧室的床上,温润如玉的长腿裸露在我的面前,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体验过人世最奢华挥金如土的生活,也品尝过穷困潦倒最困苦的日子,还有什么能吸引我继续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是我没有品尝过的?”
“是吗?”我轻哼了一声说:“你尝试过为赚取温饱低头的屈辱吗?你尝试过用自己的汗水赚取每一分每一毫来养活自己吗?不要为自己的懒和堕落找借口。”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她突然坐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这些天我跑遍了附近的每一个招工的商店,可是有谁肯用我?你说要让我到永盛集团上班,可是这些天你的消息呢?林董事长答应你了吗?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谁愿意用一个声名狼藉,水性杨花的女人?谁会用一个仇敌的女人!”
她的哭泣让我也心软了,有些愧疚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倒是也答应了,其实也和没答应一样。”
她揉着眼泪意外而又颓丧地问:“她答应了?让我去干什么?去打扫厕所吗?”
“嗯,你猜对了,她就是要你扫厕所。”我说:“这工作你肯定不会干的,现在还只是正月,找工作的事不要着急,我绝对会给你找到的。”
“我干了。”
我意外地吃了一惊,抬头看见她倔犟地仰起白皙的脖子,泪花还噙在眼眶里,咬着牙说:“不就打扫厕所吗?这工作我干了,你帮我问问林董事长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我以为她不会去受这样的屈辱,我终究还是不了解她心理突然的逆反,或者是她需要这种逆反来刺激她那早已麻木疲懒的精神。
我沉郁地点点头:“好,我这就给你安排。”
我走到客厅里给林曼丽打了个电话,她听说柳云岚愿意打扫厕所也有些讶异,随即点点头说道:“好,我给保洁部经理高大姐打个招呼,你让她明天直接去保洁部报道。”
我挂掉电话走到卧室的门口,对她低声说道:“工作已经搞定了,明天就可以去保洁部找高大姐报道,你自己在家里准备一下,我走了。”
我感觉每次离开柳云岚都有种逃离的仓皇感,这个女人的经历太复杂,她却有种让我迷醉的魔力,生怕自己在她身边多呆一分钟,就会陷入她那温柔的致命诱惑中去,变得和她一样消极厌世。
秦鸿雯说的果然没错,监狱这帮女人很着急把我召回去。
第二天的下午我接到了卢雨的电话,她开口就笑着跟我飙演技,且丁点儿没有生演的违和感:“刘良,你小子过好年了吧?也不说给姐妹们打个电话,光顾着过你懒散的小日子。现在年也过了,你的心也该收收了,我给监狱长打了报告,让你结束停职回来上班,记住明天八点不要迟到。”
我脸上的肌肉也只好生涩地调动起来,以迎合她那浓浓的笑意。受宠若惊地感谢领导的挂念。表示自己也非常想念单位,想念B监区这个集体,也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美女们的中间去,为这个集体争得更多的荣誉。
挂掉电话我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对着手机唾骂:“两面三刀的心机婊!”
骂她的同时也在骂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和她们一样虚伪。在女子监狱那个阴气逼人的混账地方,我能得出什么好来?迟早也得练就那虚伪阴险的笑容。
秦鸿雯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正月十一的早上,我抛下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开着吉普车前往女子监狱。
我开车途经兰花镇上,在街道口连芸发廊的门口,停留了将近十五秒钟,远远地看了看金龙宾馆那座红色墙壁的主楼,楼顶上的鎏金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那数十个窗口严密遮挡的帘子后面,此刻正有多少个女孩在男人的身下呻吟着。
很抱歉我说得这样露骨,但事实就是如此。
有朋友肯定会说我停在这里是不是作死,忘记秦鸿雯警告你的话了?没错我心里是忐忑惶恐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停留下来驻足观望。
这里面有一个让我挂怀的女孩,虽然我曾经把她当作过秦鸿雯的替身,但她毕竟还是她自己。她开朗大方,美丽又不式野性,从性格上来看完全和秦鸿雯是两个人。
我关上车窗自言自语:“雯雯,你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