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操心有些多余了,她身为监狱政委,做着两千多人的思想工作,对付一个中年大妈还不是手到擒来?
父亲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秦姑娘,她爹的官好像比孟灵她爹的官还要大,你能吃得消吗?"
我说:"这跟官大小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再说我和她还只是普通朋友,没走到那一步呢。"
"普通朋友你能领到家里来吃年夜饭?还有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她买的吧?爸还没老糊涂呢。不过,我看这姑娘挺有主见的,举手投足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小子还就得这样的人给你领路,就冲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也非得这样一个能降得住你的女人。"
我眯着眼笑了笑:"我看您老可以去街上摆摊给人算命了,居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父亲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有你这样开当爹的玩笑的吗?走,别看电视了,跟我到院子里放炮去。"
秦鸿雯和母亲收拾完碗筷也来到了院子里,她像个乖巧的女儿手挽着母亲的手臂,另一只手捂着耳朵。看着她们之间融洽的样子,我心中感慨万千,这么快就已经把未来婆婆攻陷了。
院子里鞭炮噼啪作响,那明暗的闪光映在她白皙的脸上。此刻她脸上绽放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她办公桌上的那一本相册,那里面有她美丽动人的写真集。我以为我不会看到那样的她。但是今天晚上,我似乎找回了她性格中被隐藏的那一部分,真正快乐活泼的女生。
这才是我想要的秦鸿雯,不是被法律机器制度化了的冷酷执行者,也不是让囚犯们畏如神明的硬派女官员。
夜色已深,万家灯火照亮了大地,天空中璀璨的烟花带来了新一年的祝福。我很满足,不管这一年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但我在这除夕的晚上获得了一个女孩真心的笑容,这个,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秦鸿雯向我的父母告辞,父母也很知足地没有挽留她在家过夜,母亲一边遍又一遍地嘱托她常来家里做客。其实潜台词就是说,你最好能来这个家里做女主人。
他们把她送到院门外,秦鸿雯坐在车里微笑着挥手再见,我发动着车子缓缓离去。母亲追着车来到街口,直到我们在倒车镜里看到她化作一个小点,她仍然在原地站着。
貌似以女朋友身份来我家的四个女人,林曼丽,孟灵和苏韵雅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我妈对秦鸿雯有些偏心了。
秦鸿雯从座位上回过头来,脸上的喜悦尚未散去。她轻捋着额头上的发丝说:"你妈真的很好,让我感到很亲切,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我手握着方向盘,轻松地说:"是吗?我看得出来,她挺喜欢你的。"
这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在这除夕夜里,所有人都围在电视机前享受团圆的氛围。不知苏韵雅她怎么样了,此刻是不是在空落落的旅店里,孤独萧瑟地度过除夕夜。
秦鸿雯在旁边突然眨着眼说:"你在想别的女人。"
靠!居然猜得这么准?那我以后和她结了婚,岂不是连精神上出轨的念头都不能有?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是突然想起了苏韵雅,她现在一个人肯定很不好受。"
"是很不好受,这种孤独感我已经有好多年了。"秦鸿雯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连忙向她解释:"我其实,其实,对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就,只是,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我只是想尽心地帮她。"
她突然笑出了声:"我知道的,你总是爱心泛滥。其实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有一句话很适合你,叫做暖男征服世界。"
我窃喜地用蚊蚋似的声音说道:"我不想征服世界,我只想征服你。"
"你说什么?"
我连忙双手扶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我没说什么。"
她娇嗔地瞪了我一眼:"你肯定没憋什么好话,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妈给了我五千块钱压岁钱。"
"多少?"我扶着方向盘差点闪出窗外去。
"五千。"
"太不公平了。"我喃喃地说:"从我记事起,她每年给我的就只有一百,从小到大加起来还没有给你的一次多。"
"呵,是吗?"她的眼底闪起浓浓的骄傲感。
我无意间扭头一扫,看见了她手上戴了一只有些陈旧的金戒指,无奈地抿了抿嘴:"她连自己唯一的金戒指都给你了?这戒指可是她过四十岁生日时,我们三姐弟联合起来给她买的,这些年她都舍不得戴,一直锁在柜子里。你到底在厨房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炫耀似的抬起头:"我不告诉你。"
我开车把她送到小区楼下停车熄火,秦鸿雯坐在车里,似乎还有些犹豫,低声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上去,你能在小区里陪我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