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随即回过味儿来,欣喜地问:“是李朝阳?”
我淡定地点点头。
他也由衷地说:“你能把这位高手请来当你的保镖,绝对是万无一失。”
张启身后的那些保镖,从自己老板口中听说待会儿要来一位高手。我们这么多守在这里,就是单等他一人华丽登场。
他们的脸上多少有些不服气。这我能理解,同行是冤家嘛,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会喜欢一个姗姗来迟的高手,谁知道这位高手是不是在摆谱?
这八个保镖中的领头等得有些不耐烦,话语带刺地对我说:“你的这位高手不是放你鸽子不敢来了!怎么都这个点儿了还没到?”
我翻起手机给他看了看:“我和他约好的是八点,现在差十几分钟。他还没有迟到。”
队长不屑地挑了挑眉毛,站在原地黑着脸等待。
李朝阳这货还真准时,七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开着破面的扎到了医院门口,懒散地从车上跳下来抬头问我:“兄弟,没耽误你事吧!”
他穿的那身行头让我眼前一黑,心头上像是被扎了刀。我特么已经够跌份儿了,你怎么比我还跌份儿!你穿那褪色的迷彩服也就罢了,为毛上面有涂料漆?肚子上那白背心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印着建设四个现代化?还有,那西服裤子是你的吗?为什么裤腿吊得那样高!把黄球鞋全特么露出来了!
你好歹也把你那精神抖擞的绿军装穿出来,也不至于让这帮人小瞧了你!
李朝阳胡子拉碴地在那儿站着笑,如果可能,我愿意低下头假装不认识这货,可是我的股权转让协议还在他手里,用个黑色塑料袋提着。
那位保镖头目先笑了:“这就是你说的高手?不是哪个工地绑钢筋的?光有一身蛮力就想给人当保镖?就算是挡子弹也不够格吧?”
其它的保镖都跟着发出了哈哈笑声。
李朝阳浑然不觉地走上台阶,把那黑色塑料袋递给我,我接过来压低声音问他:“怎么穿成这样子就出来了?”
“哦,”他随口说道:“村子里面修庙,我正在工地上粉刷墙,没功夫回家就赶了过来。”
我哀怨地想,还真特么是从工地下来的!
“怎么了,给你当保镖还规定我穿什么衣服吗?”
我:“咳咳,没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董,这几位是张董请来的各路高手。”
李朝阳转身和张启握了握手,看这老狐狸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算盘。
他又和保镖队长握手,结果把手伸出去,人家把双手插在裤口袋根本不鸟他。
谁让你穿一身工地服出来,被人给鄙视了吧!
张启似乎也不说破,笑着问我:“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我和张启在前面打头,身后跟着公证人和律师,紧接着八位黑西装安保齐头并进,李朝阳被自动过滤为路人,雄赳赳地往医院走廊而来。吓得走廊里的小医生护士都抱着病历本回避到一旁。
坐在排椅上的余男手中正啃着个苹果,看见我挟众高手而来,惊得瞪圆了双眼,连苹果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我们推门进去,曼丽半坐在病床上,看着我有些发怔。她是否回想起几个月前傅家把她请到豪车里,和她达成那肮脏的协议。可如今相似的情形,却是我踏上了物欲争杀的不归路。
我把那股份转让协议一式三份摊开在曼丽面前,从怀里掏出水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笔杆伸手递向曼丽。
她的眼眶依然湿润,甚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犹豫地问我:“我签吗?”
我重重地点点头说:“签吧,签了这些东西就和你没关系了。”
她咬着嘴唇从我手中抢过笔,像是发泄似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由于发力太重,连纸张都被划破。
我知道,她这是在和我赌气。
随后公证人和律师趴下来在协议书上签下了字。那位公证人将其中一份装在文件袋中,带回去存档保管。律师上前来问我:“你名下的股份从即日起开始具备法律效率,请问你要知会永盛集团并开始资产解封吗?”
我点点头说:“通知傅家,解封吧!”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不如早些面对,为以后的大战提供一个缓冲期。
我还恍若未觉,整个流程就已经完毕,这一切发生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可这样的分水岭让我突然感觉有重压向胸腔挤过来。
张启拍着我的肩膀问:“没事吧,兄弟。”
我怅然若失地点点头,从椅子站起来和他们走出病房。
临近门口的时候曼丽叫住了我:“刘良!”
我微微地向后侧过头等待,曼丽在我身后沙哑地说:“我祝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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