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电梯里出来,秦直紧追在我身后问:“你确定他会叫你回去吗?你什么时候凭白无故有了永盛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对他说:“很抱歉,这件事没有告诉你,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曼丽给傅少爷顶罪的交换条件。”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我回头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他:“我当初听说的时候,你以为是这是一个玩笑,可这就是真的,股权转让协议书已经签了,不知被林曼丽藏在什么地方。我想当初傅家肯同意林曼丽的狮子大开口,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让林曼丽活着走出监狱。”
秦直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突然紧张地抬头问:“你是不是要让林曼丽把这股权转让到你的头上?除非你疯了,否则千万不要这么做!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是烫手的山芋。谁拿着它就是和傅家作对,和整个江城市作对!为了这些股权,姓傅的绝对不介意将你的全家灭口!”
我浮现出决绝的笑意,喃喃地说:“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逼傅家,反正我早已把他们得罪,那就得罪的更狠一点吧。”
秦直脸上涌现怒色,死死地揪着我的领口说:“那不一样!你这样做,会把自己和傅家陷入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以前他不敢动你,是因为你身后还有我们秦家的影子,你和警界的关系良好。可你一旦做出这种事,背负上那股权,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我喃喃的苦笑着说:“可除了这个,你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吗?傅董事长连我的面都不肯见,他瞧不起我这样一个像蚂蚁一样的对手。我只有垫上自己的命,使出最狠的手段才能获得他的重视。”
“你疯了!你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秦直在办公区里歇斯底里地对我喊,女白领们从办公隔间里站起来诧异地看向我们这边。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愤慨藏在心底里,尽量用无喜无悲的语气说:“我刚刚是从医院过来的,林曼丽被他们在监狱里感染上了艾滋病毒,呵!这个惩罚是不是太惨无人道?她的生命被判了死刑,还要面对二十年的牢狱生涯吗?说实话,我想翻案,我想让那个傅家的小杂种进去替林曼丽坐牢。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能实现,也要经过长期的打官司苦熬。可曼丽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我想让她在生命中最后的岁月里,享受一下短暂的自由自在的空气,而不是在高墙内苦捱着闭目等死。”
“林曼丽经不起等待,我也不想再等待。我们这些弱者,缺乏金钱和精力来和傅家旷日持久地打官司,只有用这种赔上性命的办法。”
秦直在旁边陷入了沉思,他抬头无奈地看着我说:“你真的下了这样的决心吗?”
我忧伤地点点头:“如果刚才那位姓史的助理,没有把我的话转告给傅董事长,或者是转告给傅董事长之后,傅永盛赌我没有这样的决心,或者他根本觉得碾死我很容易。那我就回去让林曼丽取出股权协议书,然后在公证人在场的情况下转让给我,以我手中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逼傅家做出让步。或者说傅董事长现在就派人来请我回去,我们或许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我的话音刚落,那位史小姐从走廊尽头的电梯里跑出来,面色潮红,表情还有些激动地说:“哪位是刘良先生?我们董事长请你回去一叙。”
我摊开手,对秦直笑着说:“你看,我这条贱命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秦直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他知道我这是舍上自己的命去和傅永盛谈,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把傅家得罪得死死的。
我用手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跟随史小姐重新进入电梯。
我终于穿过那道冰山屏障,成功地来到傅永盛的办公室。
她带我进去之后说:“刘先生,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傅董事长马上就来。”
我左右打量着房间结构,整面宽大的落地窗使间上百平米的办公室通明透亮,我想傅永盛平时站在窗前往下俯望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睥睨天下,俯瞰苍生的感觉?
我听到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傅永盛从办公室的内间里走出来,深邃的眼睛里潜藏着固执的怒意。
“很不容易呀,小子,你是铁了心要帮那贱人,和问我傅家对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