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有鸡汤,先将就着吃块鸡肉,改天再炖给你喝。”
我扭头对陈增光说:“增光,我们走。”
这家伙正兴致勃勃地在旁边观赏着丹丹,口水都快下巴上掉下来。我揪着他的衣领说:“看什么看?赶紧跟我走。”
一伙小男生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挥手:“良哥再见。”
我们快步回到医院,跑到走廊里没看见李朝阳,或许他应该在病房里。
我推门进去看见李朝阳站在病床前的窗台旁,正低头望着窗外。那女孩已经醒来,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旁边的病床上有一对小情侣,女朋友的头上裹着纱布,正和男朋友窃窃私语。
我把保温桶递到递到李朝阳手里,还有一个空瓷碗和一个勺子。
他接过保温桶将鸡汤倒在碗,用勺子搅了几下,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抬头尴尬地说:“她现在非常虚弱,还不能自己拿筷子和碗,要不刘良你来喂她?”
我想起刚刚顾丹丹警告我的话,下意识地拒绝说:“李大哥,你还是自己来喂吧。”
陈增光犹豫地举起手说:“要不我来?”
我揪着他的衣领拽到一旁:“别捣乱。”
李朝阳终于下定决心,端着瓷碗坐在病床前,用勺子舀起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地送到这女孩的口中。
他做这些很生疏,但却很仔细又小心翼翼,仿佛他喂的女孩是一块易碎的瓷器,力道稍微大些就碎了。
喂完鸡汤李朝阳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浓密汗珠,似乎这个过程比在训练场铁丝网下匍匐前进还要累。
女孩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血色,李朝阳放下碗勺,坐在他面前低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联系你的家人?”
女孩张开嘴虚弱地说:“我叫奚眠月,我没有家人。”
我感觉有些不对,听和盛园小区的物业经理说,跟徐光耀一起在酒店里的是她的妹妹,难道说是搞错了?
我出口询问:“和盛园小区的物业经理和你是什么关系?”
奚眠月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胸口也起伏着,咬紧牙关脸上带着明显的恨意。
李朝阳给我使了个眼色,伸手亲和拍在她的被子上:“别怕,已经没事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他把这女孩当成了小女儿来安慰。
奚眠月的眼角渗出泪水:“他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没有亲人。”
旁边床位上的情侣各自玩着手机,女朋友突然捂着嘴笑起来,把手机伸过去给男朋友看:“你看这条视频,朋友圈都刷爆了,江大女生第三者插足当小三,被傅家大小姐在酒店当场抓奸扒光衣服暴打。”
手机里传出嘈杂的人的声音,还有傅美玲刺耳的叫骂声。
奚眠月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瑟缩着身体往被子里面钻,要用被面挡住自己的脸。傅美玲的声音像恶魔一样撕裂着她的心灵,好像昨天那地狱般的场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灵魂中。
我们三个大男人尴尬地站在一旁的。
这一对小情侣旁若无人地观看着,女生笑着说:“这女的真贱,居然当小三,活该被打死。”
男朋友则贪婪地说:“靠!一丝不挂,还真是全漏了。”
李朝阳重重地咳嗽出声,脸色不太好看地对这对情侣说:“在病房里不要看手机,手机辐射影响人的健康,更影响病人健康。”
情侣二人悻悻地合上手机,男朋友嘴里低声咕哝骂:“多管闲事,我们离的这么近,我们自己都不怕!”
这应该是李朝阳人生中第一次说谎,他望着这女孩子苍白柔弱的脸,表情上竟有种扼腕叹息的悲悯。
奚眠月或许是被这悲悯的表情刺痛了,眼含泪水咬着嘴唇对李朝阳说:“大哥,我不是小三,也不是第三者。”
奚眠月的话语传到邻床情侣的耳中,终于悟出李朝阳不让他们用手机的原因,脸上奚落嘲讽的表情更重。
我和李朝阳怒视了她们一眼,他给奚眠月掩上被子,轻柔地说:“别说话了。”
奚眠月激动的抓紧了他的手:“不,我要说!我不是第三者,徐光耀那个混蛋给我下了药,昨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
她的泪水在脸蛋上流淌,给我们,应该是给李朝阳讲述了她悲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