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控制着自己没有下一秒砸到她的脸上。
我脸上笑得更加灿烂:“我是一个管教,在监狱里有那么点便利。所以在你们夫妻会面的夫妻房里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所以知道了在姚广娜的手里,有能让你吃枪子儿的东西。”
他脸上轻蔑的笑容凝固,竖起耳朵听我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我为了从你老婆手里得到这东西,真的是煞费苦心。我扣了她用来和你联系的手机,从里面的信息中得知她喜欢吃蓝莓蛋挞。所以我在7月7日七夕情人节那天,穿着你曾经穿过的衣服,把那一篮子有毒但不致命的食物送了进去,你老婆吃了以后就上当了。她住进了医院,开始悲伤绝望,可是更让她绝望的是,她的身体里还有另一种慢性毒药,这药是你给监狱里的人提供的吧!”
我站起来手摁着桌子居高临下对他说:“我用120毫克的氰化钾给你老婆上了一堂课,告诉她丈夫是多么不可靠,真正可靠的人只有自己。所以姚广娜幡然悔悟,甘愿把这些东西交到我的手里,让我来决定你的命运,生或死!”
蒙继海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他尚未有什么动作,便被两位法警呵斥住:“蒙继海!放规矩点儿!”
另一位法警严厉地盯着我:“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将中断你的探视。”
蒙继海把手铐放在桌子上,支撑着身体呵呵呵笑了起来,他边笑边说:“我当初就应该一枪崩了你。”
我说:“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他目光阴森地笑了起来,收缩瞳孔如同鲨鱼冰冷的眸子。
“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就算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感觉我值了。那帮混蛋想让我忏悔!老子有什么可忏悔的!”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小子。这个故事可是很励志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没有回答。
蒙继海抬起脸,悠然地回忆往事:“我从小出生在郊区,家里很穷。七岁的时候我父亲把我送到市里一个有钱的亲戚家里寄养,让我在城里上学。我们家那个亲戚很刻薄,他们根本不把我这个穷人的孩子当人看,他们看不起我爸,所以就更看不起我。你知道他们让我睡在什么地方吗?跟狗睡在狗笼里!我每天吃的饭都是他们吃剩下的!”
“后来我父亲在工厂里摔断了腿,没钱给我寄生活费,他们就变本加厉地虐待我!他们的一对儿女放学回来用铁链拴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爬着走路,让我学狗叫,让我尝尽了人世间的所有屈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变得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让他们跪在我的脚下舔我的脚趾头!”
“十三岁那年我逃离了那个地方,开始混迹街头。我偷过,也抢过,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那个誓愿已经在我心里扎下了根,任何阻挡我挣钱的人我都会除掉他。我从十年前开始接触毒品,当时从一个地痞手里倒卖了六十颗摇头丸,获利四百元。我开始意识到这个东西是暴利,但是我不满足捡别人嘴里漏下的芝麻,要做就要做源头的生意。我从西南边境运送毒品入境,送到江城市转手就是十倍的利润!十倍的利润!”
蒙继海脸上浮现出癫狂的兴奋之色,他说的对,他丝毫不会为自己的罪恶忏悔。
“我最富有的时候,衣柜床下面全部塞满了钱,连睡觉的枕头里面也全是钱。以前那些不拿正眼看我的女人,全部被我的金钱征服在胯下。可惜呀,这些钱都见不得光,不能拿出来炫富。”
蒙继海的双眼中浮出光彩,沉浸在对往日的追忆中。
我说:“你说的那些女人中,包括姚广娜吗?”
“你说娜娜?不,不,她那个时候只是夜总会推销雪茄的小姐。我们相遇的那个夜晚,她正被几个粗鲁的客人纠缠无法脱身,是我救了她。然后她就跟我好上了,别的女人看中的都是我的钱,还有白粉。只有她是真心真意地跟我,我们在民政局领了证,却没能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她那些年跟着我劳苦奔波,担惊受怕,吃了不少的苦。如果说我这辈子有对不起的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
我看见他脸上有哀伤愧疚的表情,就算是最混蛋的人渣,也有他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
他突然邪恶地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问我:“你知道我那有钱的亲戚家,我是怎么对付他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