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去搞一台最难搞到的东西,这东西是微量天平。
这东西着实让我费了一番脑筋。氰化钾的计量需要它来称重,卖衡器的店里只有菜市场大妈用的电子秤,最多只能精确到克。用它来称毒药,别开玩笑了。
这种东西只有医药化工单位的实验室里有,但我没有这样的门路。孙宾女朋友的单位也应该有,但我不想让人家接二连三违反规定。这个事情还是要我自己来解决。
大学的化学实验室也有,我记得江城大学的化学系实验室有这么一个东西,但是怎样才能进得去?
当我正在犯难的时候,孙宾打来了电话,
我问他:“你在哪?”
“我在蓓蓓的厂里,你等着,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我说:“不用,你就在那里等着,我自己去。”
我把买到的东西回家送了一趟,就往孙宾女朋友单位赶去。到了那里人家已经下班,只剩下值夜班的门岗守卫。孙宾小两口站在大门口漆黑的夜中焦躁等待。
看见我到来,两人的眉头舒展,我走到他们面前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靠,再说这话我以后不帮你了。”
我说:“我这话是对蓓蓓说的,又不是对你说的。”
蓓蓓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没事,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他,但是我得事先告诉你,这东西有剧毒,你皮肤上有伤口接触了都会中毒,所以你千万要小心。我能问一下,你拿它来干什么吗?”
看她的架势,如果不给她一个合格的答案,她是不会给我的。
犯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看人家电影里的谋杀实施都挺容易的,可为啥我只是制造假象都这么困难呢?
我低头苦想了半天,抬起头说:“我有个朋友得了绝症,非常痛苦,所以她就求我给她搞点毒药,没有痛苦的那种。”
蓓蓓笑了笑说:“帮助人也不是这么个帮助法,你要知道,如果追查下来,你也是要承担罪责的。”
我说:“我知道,我也是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
她把一个装着白色粉末密封小塑料袋递给我说:“给你,这里面的量足够毒死一个人的了。”
我低声叮嘱她说:“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放一百个心吧,这事我还能不知道。”
孙宾准备和蓓蓓一起离去,我却突然叫住他:“我还有事要你帮忙,蓓蓓,我借你男朋友用一会儿行不行。”
蓓蓓大度地回答:“借呗,只要不带他去那种地方鬼混,怎么都行。”
我不知道我在蓓蓓眼里是不是那种事儿爷,如果今天的事给她们之间造成误会,认为孙宾误交了我这个损友,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我和孙宾连夜赶往大学城,来到母校的门口。孙宾奇怪地问我:“你带我来学校做什么?”
我答非所问地朝他笑:“你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我们从学校出来玩,深夜看门大爷睡了觉,我们翻墙进去的事吗?”
“我知道,你提这事干嘛?”
我猛地往墙上一扑,蹬蹬地脚踩着墙面翻上了墙头,把手给他伸出来说:“我们要翻墙进去到化学实验室。”
“你真是疯了,我还以为你要进去给当年扣你奖学金的导师下毒呢?但这个时候,实验室应该锁门了吧。”
“没关系,我记得当年实验室的门是那种弹锁式的,只要他们不换门,用一张证件卡片就能插开。”
孙宾双手吐了口吐沫,往墙上奔来,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这家伙可太沉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来,他肥胖的身躯坐在墙头上直喘气。
“真不知道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还要来跟你疯这个!”
我说:“行了,别费话了,我们下去。”
我轻巧地落在地上,孙宾发出炮弹似的声响趴倒,我连忙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我们猫着身子穿过教学楼和图书馆,来到科教处的楼下。
还好四周没有任何人,学生情侣们通常都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活动,这个地方到深夜还算是人迹罕至的。我走到门前看了看,还是以前那种旧木门,这让我大为庆幸,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的塑料卡片,插开门钻了进去。
“孙子,你在门口给我放风,有人来了就赶快叫我。”
“知道,你最好手脚麻利点。”
我把墙上的灯打开,实验工作台上的一大堆仪器里就有微量天平。我走到天平面前,从口袋里拿出那一小袋氰化钾,又拿出另一个空密封塑料袋放在天平上清除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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