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她仔细摸了摸我后背的衬衫,奇怪地问:“你衣服怎么湿了?”
我没好气地说:“冷汗吓得,出了这样的事谁不害怕?”
她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真对不起啊,昨天晚上害得你一晚上没睡觉,要不你趁现在躺一会儿吧。”
我指着墙上的挂钟说:“现在已经六点半了,还睡什么觉,还是赶紧给领导写一份儿事情经过以及处理报告吧。”
昨天晚上的挟持事件是不可能瞒得住的,监区的监控探头和卢雨办公室的电脑还有监狱总监控室的电脑都连着局域网,卢雨和监狱领导们随时都能调看这段视频,还是老老实实地汇报吧。
我的后脑勺突然又出了一阵冷汗,赶紧问余男:“监控探头有没有录音功能?”
余男挠了挠头说:“应该没有吧?”
没有就好,要是让卢雨和监狱领导们听见我和郑秀芳说的那些话,那我指定就死翘翘了。
余男在旁边恬着脸小声地说:“良哥,我在学校的时候文科不怎么过关,所以这事情经过还是……”
我鄙夷的瞪了她一眼,心想用得着我的时候你就良哥良哥地叫,用不着我的时候就跟我吹鼻子瞪眼。什么人呐!
我咬了咬牙说:“我说,你写。”
她坐在椅子上把信纸铺开,手握着笔头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说:“尊敬的卢雨中队长,以及各位监狱领导……”
我把事情经过里加了许多对领导和卢雨吹捧的语句,把所有不应该写上的内容全部过滤掉,其他的结构都按照事情经过来写,至少做到了五分虚构五分真实。
余男犹豫地抬起头来问我:“良哥,这样写,成吗?”
我说:“怎么不行,你要是觉得不好,你自己来写。”
她朝我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把信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这写的是什么破字?跟蜈蚣爬似的,又涂又画,错别字一大堆,有的地方还语句不通。好吧,语气不通是我的错。
她连忙把椅子给我让开,脸上讪笑着:“我跟你说过我文科不行,要不你重誊写一遍?”
我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余男啊,你这不是文科不行,你是小学语文老师死的早。”
她扑哧地笑了对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坐在椅子上,把报告内容又重新工整地誊写了一遍,拿起来念了念感觉语句通顺,描述清晰,拿去糊弄卢雨中队长没问题。
我靠在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儿,七点半的时候吴丽花和周婷前来接班。
吴丽花这女人一进门就看见我和云南昂首挺胸坐着,半开玩笑地说:“两位今天精神头很足啊,昨天晚上睡得不错吧?”
我冷着脸没有看她,而是对她旁边的周婷交代:“昨天晚上七号监舍里发生了挟持事件,幸好我们及时进行了处理,犯人情绪也得到了恢复。受伤的高淑敏我已经送到医院进行治疗并带了回来,责任人郑秀芳被关在隔壁的小房间里,你们看好她等待中队长作出处理决定。事情的经过我会写成报告递交中队长。”
旁边的吴丽花听到郑秀芳的名字时,肩膀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她对郑秀芳做出那样的事情,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让这个自私而绝情的女人心理负债吧!
我旁边的余男对吴丽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周婷吃惊地看着我说:“先斩后奏?刘良,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我说:“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没看到当时那个情况,稍有半点犹豫就会酿出严重后果。”
她说:“发生了事情不报告领导自己单独处理,出了事后是要你一个人担责任的。”
她又扭头看了看余男:“应该是你们两个人都要担责任。”
余男踮起脚尖搂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我相信良哥,良哥,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起。昨天晚上的草率决定,虽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却获取了一个同事的信任,以及两个犯人的尊重,我觉得我值了。
走出监舍楼大门的时候,我的肩头感觉无比地轻松,对旁边的余南说:“待会儿去见中队长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全程由我应对。”
余男此刻像个乖巧的小女生搂着我手臂:“行,都听你的。”
我心中暗想可惜,她要是长得不那么中性,不像李宇春就好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她当男生看,很难提起那方面的兴趣。
不让余男开口,并不是因为我信不过她的应对能力。而是我作为一个异性在卢雨面前有种天生的优势,这种优势让我更有说服力,也能更好的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我们来到卢雨办公室前,轻敲了敲她的门。
“进来。”这是卢雨优雅的声音。
我进门看见张燕指导员并不在办公室,心里松了口气,幸好她不在,否则我们又要接受冰雹般劈头盖脸的责骂。
卢雨抬头看了看我俩,略显诧异地问:“下了班,你们不去宿舍休息来找我干什么?”
看来她还没有翻看昨天晚上的监控记录,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站在她面前,酝酿了一下心里准备好的说辞,开口说道:“中队长,有件事我要向你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