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盈地往前一步走,连走路的姿态都那样优雅迷人,她的双眼始终淡漠的望着前方不卑不亢,情绪平淡得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她不是来坐牢的,而像一个初到此地的游客。
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荣辱不惊,身边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这位沐碧晨的波澜。
她轻轻地将脸前的长发捋到耳后,扭头看见了我,轻声说:“这里怎么还有男人?”
她的声音也是那样好听,与她的目光对视那一刹那我竟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请你出去,好吗?”
她的声音平淡如水,却有一种不可违抗的魅力。我此刻有些脸红心跳,这是我的自卑感在作祟了,所处的环境身份丝毫没有影响她在我面前的优越感。她就像是女神中的女王在对她卑微的粉丝说话。荒唐的是我居然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自认为在这里看她就是对美的亵渎。
可气的是余男和吴丽花居然同时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在这里不合适,把门关上出去。”
在完美女神强大的气场下,我这个穷屌丝只能落荒而逃。我这些天在女人堆里积攒的自信心又重新土崩瓦解,沐碧晨的气场让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原来我还只是那个又穷又挫的普通小子。
检身室的玻璃推拉门只剩下一条小缝,我在外边看见沐碧晨的衣服脱下扔在地上和一双精致的玉脚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沐碧晨之后是那个年纪较大的女犯,这种年老色衰的人没什么可看的。他们两人检身拍照之后,就换上新的囚服被两名我不认识的管教带着离去。
剩下的四个女犯被驱赶到贴满瓷砖浴室似的小房间里,吴丽花和周婷婷两人共同抱着一根消防水枪打开了阀门。
汹涌的水柱滋得女犯们尖叫连连,此时此刻的情形让我想起屠宰厂清洗猪肉。她们作为人的尊严在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从此以后不再有名字而是一个个编号。
幸好现在还是夏天,到冬天也这么冲她们怎么受得了?况且女人的身体构造和男人还不太一样呀,每个月来那么几天的时候特别忌冷水,一旦出现毛病,落下的病根可是一辈子无法治好的。
我在旁边看得只咂嘴。
余男在我旁边说:“怎么了?不忍心?他们犯了罪就得接受惩罚,监狱本来就是让人接受惩罚幡然悔悟的地方,如果这个地方太过舒服,对犯罪分子还有震慑力吗?”
我说:“得,我说不过你。”
余男在我身旁说:“你现在可怜她们,当你知道他们干的那些事儿的时候,你就不觉得他们可怜了。”
她指着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肉球的胖女人说:“这个女人趁着自己丈夫在外务工的时候,把自己的婆婆关在家里饿了三天,如果不是邻居发现得早报了警,她的罪名就不只是虐待罪,而是杀人凶手。”
“还有那个矮女人,因为自己六岁的孩子和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争斗受了伤,她就把人家的孩子囚禁虐待了六天多,警察找到的时候孩子已经精神失常。”
我说:“你说的没错,是犯人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应该把刚才那两个特殊女犯人带过来冲冲凉。”
余南嫌我和她抬杠,瞪了我一眼说:“你有本事把这话对卢中队长,对监狱长说去,跟我在这儿叫什么板?”
我连忙说:“行了,我不和你说了,再说咱们该吵起来了。”
冲完凉水澡后,有的女犯都哆哆嗦嗦站起来,吴丽花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条毛巾擦干身体,换上新囚服。
他们每人领一个代表身份编号的发光编号条缝在衣服上,再领身换洗的衣裳一条薄褥子和一条薄被,就可以抱着全部家当住进监舍了。
当天晚上我们值班的时候,重新清点各个监舍的人数,好像只比原来多出四个人,那两个特殊犯人住到哪里去了?余男自动省略过这个情况,似乎对这个并不关心。
我凑到她身旁疑惑地问:“那两个特殊犯人住到哪里去了?她们怎么没住在咱们监区监舍楼?”
余男讽刺地看着我说:“你是在关心那个沐碧晨住哪了吧!还想知道出她为什么不在你的管辖之下?”
“我警告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这个女人你绝对碰不得,碰了不光你完蛋,我们也要跟着你受牵连,就连监狱长也不能幸免。”
我说:“这么大来头?那她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余男被我问得烦了,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忘了监狱规定是怎么说的?有些事情不要随便瞎打听。再说我也不知道,这问题你问监狱长去。”
我心想我要是敢问监狱长,还用在这儿跟你费唾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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