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起来。
他是后悔了吗?
会不会出耳反尔?
没有等她深想,下一瞬,男人诡异一笑,突然低下头,照着她脖子上的颈动狠狠咬了下去。
尖锐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嵌进她的皮肉里,鼻尖有血腥味弥漫进来。
她痛得面无人色,齿贝死命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怕惹怒了面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恨啊!
恨不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扒她的皮!
安之流着泪想,如果那一天她不打出那通电话,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终于,厉宁松开了牙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性感的薄唇沾着鲜红的血渍,那双平静地眼睛里忽地闪过一抹深痛。
“三个月,你呆在我身边三个月,以后,我们两清。”
安之骤然睁大眼睛,她怕自己没有读懂他唇间的意思,颤着声问:“你,你再说一遍。”
厉宁的眼中的怨毒越来越深,他一字一句的重复:“三个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太好过。三个月后,你欠我的两条命,一笔勾销。”
“真,真的放我走吗?”
厉宁神色阴沉,突然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优雅的将脱掉的衣裤一件件穿在身上。
那个暴戾嗜血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优雅的绅士。仿佛刚刚那场暴风狂雨,只是安之的想象。
得不到确切的回答,安之的心又慌起来,她强撑起上半身,咬牙追问:“你……没有骗我?”
男人转身,勾唇一笑,“别太开心,有的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难。”
说完,他大步走出这个屋子。
安之被他最后那句话给惊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身体像是被撕裂成了两瓣,火辣辣的。
她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颈间,粘粘的都是血渍,带着触目惊心的深红色。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拿过一旁的拐杖,一步一挪的走到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散乱,脸雪白,雪白如玉的身上布满了青淤,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安之看着镜子里像鬼一样的女人,咧出嘴凄惨的笑了一下,撑在琉璃台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栗。
三个月换一条命?
该笑,不是吗?
……
车里。
温度恰到好处。
宋年夕沉默着看着车外的风景,身子小小的蜷缩成一团。
陆续侧过脸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放在膝上手握住。
宋年夕一惊,想甩掉。
谁知,男人大掌一翻转,十指紧扣,握得更紧了。
宋年夕急了,“陆续?”
“别担心!”
男人声音低沉,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你总得让他挣扎几下,一个小时后,他会给消息我。”
男人的手温暖,干噪,掌心厚实,宋年夕的脸微微一红,执着的从他掌心中抽出手。
“那两个人,对厉宁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陆续的手落空,在空中转了个圈,扶住方向盘,敲了一下,又一下。宋年夕的心,也一下一下的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