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床上的被褥也是潮的,摸上去冰凉冰凉。
她倒是无所谓,以前也不是没住过这么差的房间,甚至比这还糟糕。可他是侯爷啊,养尊处优,吃穿都那么讲究,能睡得着吗?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见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护卫,手上抱着一床褥子。
护卫将褥子铺在她床上便出去了。柳晏卿惊讶地问道:“你还带着被褥?”
“马车上用的。怕你睡不着,就让人拿下了给你。”宁远侯环顾四周,又走到窗前检查了一下。
“那你呢?”柳晏卿很希望他说还有一床,可惜,他什么也没说,只问了她用不用沐浴,又让她早点休息。
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这么体贴地照顾她,会让她很迷茫的。
宁远侯走后,她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她自己说要做奴婢的,却让他这个主人这样照顾,怎么也说不过去呀。何况,照这样下去,他又怎会告诉自己那个买下劫匪的幕后之人?
柳晏卿想了想,决定把被褥给他送回去,以尽奴婢之责。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柳晏卿蹙眉看着房内透出的灯光,用力推开门。
房内香艳的一幕差点让她把怀里的被褥丢下。
天哪,他,他怎么可以在沐浴!而且人明明在屋里,为什么不回话?
柳晏卿脚步顿在那里,面色绯红。眼里是他妖孽到令人喷血的画面。光洁有型的背部,披散的长发湿湿地搭着,只是个背影,就散发出妖冶惑人的光芒。
还未等她悄悄退出去,就听见他慵懒的声音,“过来,给我搓背。”
啥?搓背?柳晏卿再三确认自己没听错,可他能确认自己没喊错人吗?
“我,我去帮你叫个人来。”
“就你!”宁远侯转过头,凤眸斜挑,眸光流转,让她挪不动脚步。
“怎么,不乐意?”他又说了一句。柳晏卿压抑着擂鼓般的心跳,心想,不就是光着身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将手中的被褥放下,踱到他背后,拿起毛巾,开始闭着眼为他搓背。虽然看不见,可感官格外灵敏,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背,都能感觉到他肌肤的光滑。
柳晏卿不知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了,只觉得热水熏得她满头大汗,头脑发钝,无力思考。
“你是打算把我的皮擦破吗?”宁远侯懒懒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睁开眼,见他已转过头,眩黑的眼深如夜空,里面似闪烁着点点繁星。
柳晏卿本就干涩的喉咙越发紧涩得发不出声来,一脸呆萌。此刻,那张红润的脸,鲜润的唇看起来分外诱人。
宁远侯强忍着将她拉下水的冲动,尚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
柳晏卿还傻愣在那里,忽见他哗的起身,随手拉过的长袍已穿上身,再抓着她的胳膊往地上一滚。接着便听见“嘟嘟嘟”几声,几支梅花镖插进柱子里。
门外立刻传来“抓刺客”的喊叫声,不多时就听见兵器相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