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抱着小贝大哭不止,我感觉有人敲了半天的门,但我根本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每次看见齐大壮都像在扎着我的心一样,生疼生疼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
姗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打电话给我,我知道,她就是担心我说出去。可是,我已经一再隐忍了,我觉得这次不说真的没办法了。
在家里受到侮辱的是我,不是她,她怎么理解我的心情。
我想过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也不止一次建议光北,我出去住一段时间,虽然没说的那么明显,跟他说我们去旅行。
但光北说这段时间公司真的很忙,脱不开身,过段时间再去。
我说,那我自己带着孩子去也可以啊,我想去散散心。
光北却担心我一个人带不好小贝,依旧敷衍我,让我等等,等他忙完了一定带我去。
“好吧,那就这样吧!”
每次谈完,我都表现的很消沉。
我几乎不想栽跟光北说什么了。
反正,他一心只有这个未来亲家,我还能说什么,说多了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小杉,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光北回来之后见我迟迟不开门,又哭得这么惨,好不容易找到钥匙从门外打开了。
看见他进来,我哭得更委屈了。
小贝本来没有哭,听到我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我们忽然就像电视里苦命的母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光北后来说什么了,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是想哄小贝不哭的,可是,我边哄着他,边控制自己,就有些顾不过来了,忽然,“哇”的一声我哭的更惨了。
光北看我这样,想帮我抱着小贝,我却不撒手,让他走远一点儿。
我记得,当时他直接愣在那儿了,之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觉得那时候我心里全是怨气,内心只有一种想法,好像他们都对不起我。
于是,把自己越陷越深。
那天,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我只知道小贝都睡了,我的眼泪还在往下流,虽然没了哭声,自己还像一个静止状态下只会流泪的人儿。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人。
光北后来出去了,又帮我带上了门,到了下午,我哭累了,抱着孩子在床上睡觉。
我感觉我的手臂动了一下,闪电般的睁开眼睛,看见光北站在我面前,想要抱小贝。
我已经有些神经质了,慌张抱起来孩子,质问他想要干嘛。
光北说他就是想儿子了,抱起来看一看。
醒了之后,我基本镇定了,往门口看了一眼,光北关着门,我忽然拉着他的手,努力问他,齐大壮的事儿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想让他走。
光北本来挺开心的一张脸,顿时抽搐了两下,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感觉也有些苦涩的说,
“小杉,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提起来这件事了。”
“现在我又反悔了,让他走吧,行吗?”
我几近央求着他,光北却一言不发。
憋了很久,问我原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齐大壮。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闪烁了。
原因,我说的出口吗?
一边是你,一边是姗姗,到底让我如何是好?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伤痕累累,无处反驳。
“你真的不能听我一次吗?”
我看着光北的眼睛,充满了渴求和疲惫。
光北却说,只要我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他肯定不会不答应,可是,每次问我,我都是只有态度,没有理由。
光北是如此认真的看着我,我相信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了。
“那好吧,你出去吧,我什么也不说了。”
光北忽然放下小贝,托起我的脸,他说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好吗?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摇摇头,不打算再跟他沟通下去,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还怎么往下说。
姗姗啊姗姗,你可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小杉,你难道觉得和我说不出口?”
“我…”我停顿了下,让光北先出去,我告诉他我累了,要休息了。
他过来亲吻了下我的额头,轻轻地把小贝抱到婴儿床里,关上门出去了。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又一个早上了。
那天,阴雨绵绵,想来又不是个好天气,我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悄悄开门之后,感觉楼下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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