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的看着那个玻璃杯砸在姗姗的脑袋上,姗姗突然身体晃了两下‘噗通’一声倒在了楼梯上。接着就犹如一片无助的羽毛,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我被惊呆了,那一刻我甚至来不及去训斥许光北的鲁莽,三步两步的冲到姗姗的跟前。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色让我不忍直视,许光北也慌了。他可能只是一时愤怒并没有想到打中姗姗。
“孩子你没事吧?”许光北呼唤着姗姗的名字。
“姗姗……姗姗……”可是姗姗没有一点儿知觉,我们想把姗姗抱到楼上去,可是我惊愕的发我的掌心都是血。姗姗那天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殷红色的血顺着裤脚往外流,吓得我‘妈呀’一声坐在地上。
许光北看到那些血顿时闭上了眼睛,我们打了120,急急忙忙的把姗姗送到了医院。
那天晚上我和许光北呆呆地站在走廊里,这半辈子大风大浪我们都没有怕过,可是今晚我们两个是真的害怕了,姗姗太年轻,她所经历的这一切不好的事情,余下的人生能否承受……
手术大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告诉我们姗姗失血过多,所以手术进行得并不是很顺利。我和许光北担心的要死,整个晚上我们两个都没有睡觉。
许光北一句话也不肯说,他一直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我看着他脚底下全都是烟,心疼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着我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抽泣起来。我们两个在一起再难再痛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哭过。我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一定疼死了。
因为来医院来的匆忙,所以我们也没顾得上诺时,下午放学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们都去了哪里,还问我为什么楼梯边有血。我告诉她姐姐不舒服去医院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问。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小家伙再次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快饿死了,我满心抱歉和她说冰箱里有方便面还有素食饼干,让她先将就一下。因为保姆请年假的关系,所以这几天我家正赶上没人做饭,诺时似乎有些不高兴,挂了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竟然打车来了医院。
说真的,我恨不得给她几巴掌,现在我们已经够乱了,如果她打车来医院路上再出了什么事,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我不是说了让你将就吃一口吗?”我也没管三七二十一,冲着好不容易找来医院的孩子发了脾气,诺时委屈的快要哭了,举着手里的方便袋,抽泣着说:
“我担心你们没吃饭,所以把方便面煮好了给你们带来……”顿时我鼻子一酸把她抱进了怀里。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和你乱发脾气。”诺时晃了晃头。
“我知道你们心情不好……是不是姐姐的孩子没了?”她虽然小,可是知道的倒是不少。
我点了点头:“等姐姐醒来你千万不要提这个知道吗?”诺时立刻点了点头,和我保证说绝对不提!
我想让她回家去睡觉,可是眼下我和许光北谁都走不开自然是没人送她。小家伙就跟着我们在医院呆了一个晚上,困得整个人都有些打晃。
第二天一早,就又自己打车去了学校,我是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姗姗手术被推出来之后,因为打了过多的麻醉剂,所以基本上没有知觉,我和许光北一直守在病床边,睡也不敢睡。
姗姗的主治医生大清早的就来到了病房,我和许光北立刻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站起来焦急地问:
“怎么还没醒啊?”医生点了点头说;
“因为流血过多,她身体本来就虚弱,人在虚弱的时候容易昏睡,而且昨天麻药的剂量不小。我担心病人心理抵触,所以是在全麻的情况下给她进行了手术,不过应该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你们不用担心。”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话很沉稳,我看着放心。
许光北更是握住了医生的手,含着眼泪说:“我的女儿还小,受到这样的伤害我们做家长的都很心疼,我们希望尽最大的努力帮女儿恢复到最好。”
医生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没有伤到子宫,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流产。”其实我倒是不担心病人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我最担心的是心理。
“等孩子醒来之后,你们不要在她的面前掉眼泪,尽量的开导她让她快点走出人生的阴影吧。”我和许光北连连点头,医生这才放心的离开。
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儿,许光北又后悔又无奈。可是如果姗姗没有失去这个孩子,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呢?
说一千道一万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天勋这个混蛋,许光北发誓他绝不会让江家好过。我担心他会因此和江家结仇,毕竟我了解许光北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有火爆至极的脾气。
不过眼下姗姗的问题还没解决,我相信他绝不会轻易乱来,照顾好女儿是我们两个当下最重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