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慕容炎欣赏第二个人的思路,却也肯定第三个人的想法,又不推翻第一个人的结论。这个男人的思维典型的是为君之道。而杨复宏依旧在那瞪着迷茫的大眼,不解地追问道:“颜月姐姐,你不会是说古师傅要说我答得不对,我就说这蜘蛛的故事给他听吧。”
“对,就是这样。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和看法,这就叫仁者见仁,智都见智。所以古师傅说得不一定都是对的,你答的也不一定都是错的。因此随便你回答出什么样的袓训答案,他都不应该再为难于你。”颜月笑道。杨复宏不禁撇嘴,犹然不信。只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两句话,难道这样就能让古师傅不追究自己的不会之责了吗?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你可以讲给古师傅听一听。颜月突然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把那愚公移山的故事又说了一遍:“有一年近九十岁的老爷爷叫愚公,面对着高山居住。他苦于进出要绕山而行,所以决定把山挖走。有人说‘你太不聪明了。凭你在世上这最后的几年,连山上的一棵草都铲除不了,又能把泥土石头怎么样呢?’愚公说‘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啊。可是山却不会再增高加大,还愁什么挖不平呢?’
神仙被愚公的诚心所感动,便命仙人背走了大山。
这一次颜月在慕容炎和那小屁孩的脸上同时看到了一个表情——鄙夷,彻彻底底的鄙夷。没等慕容炎开口,那杨复宏已大声地道:“这个愚公太愚昧了,只是想行路方便,有搬山的功夫和力气,还不如搬家呢。直接把家搬了,还省得子孙后代天天搬石头。”
颜月直接点头,还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颜又示鼓励。记得N年前学小学课本这一课时,语文老师还不停地把那愚公与智叟作对比,用事实的结果来说明愚公不愚,智叟才是笨。可那时颜月就觉得不大对劲,正如这杨复宏所说,搬山不如搬家,还省得子孙后代都跟着受累了。
只是那慕容炎在琢磨什么呢?他不会和语文老师的答案一样吧!颜月有些期盼着等着他的回答。
“移山当然不妥,靠山吃山,山移走了,那些老百姓吃什么。开山是否有可能?又有多少人家住在山里?如果合万人之力,打通要道,为民造福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至于故事的结尾太假了,如果神仙这么容易被感动,那什么难事都不要做了,只要感动神仙便好了。”慕容炎慢慢地道,只听得颜月再次赞叹,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更高一筹。自己与杨复宏考虑的都只是小家,而他考虑的却是民众。并且想到了解决此事的最好方法。
颜月再次无语,倒是杨复宏再度奇怪地问道:“我讲这个愚公移山的故事给古师傅听做什么?”
颜月想了一想才道:“愚公之笨其一在于,他认为万事万物不会变化,子孙能无穷尽吗?山会永远不变吗?谁家的女子愿意嫁一个天天挖山的人,万一哪一世断子绝孙了呢?其二在于,他把自己的移山理想强加给了自己所有的子孙,若是没有那想象中的神仙帮助,那他的子子孙孙一出世就要挖石头,一直挖到老死,一辈子为祖训而累,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这样的祖宗也不是一个好祖宗。”
杨复宏这才知道颜月想说的居然是最后一条。想了一想不禁暗暗地吐舌,自己敢这样对古师傅说吗?说祖宗把自己的理想强加于子孙后代,让子孙后代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估计这样的话若是说出来,古师傅一定会用那棍子狠狠地打上自己一顿。
颜月这般说完,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那脸上的表情就差说“我多聪明”这几个字了。慕容炎瞧着不禁失笑,瞅着那明艳照人的女子,只觉胸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暖与舒畅。刚才她批判杨复宏的祖完把自己的理想强加于子孙,让子孙失去了自我。而这恰恰是颜月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她张扬,她自我,她快乐,所以她也才会这般得动人心弦。
唯有杨复宏依旧郁闷无边,两个故事,古师傅能这么简单打发吗?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杨复宏真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小家伙再度瞅着那一脸得意笑容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个小小的算计,这一次就用颜月姐姐的这一招对付古师傅,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颜月,祖训不可一味地否决,小孩子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慕容炎突然道。颜月诧异地抬头,却很快地了解了慕容炎所想,当即笑着道:“有何好的,不若你解释两条来听听!”
杨复宏大喜,没想到两人倒因为这祖训争执起来,当即把那祖训拿到了颜月的面前。慕容炎不觉好笑,虽然这个孩子有些心计,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看出两人是变着法子地在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