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风的双目豁然睁开,他看着老将军,惊问:“三叔,您这是……”
方令辰苦笑一声,道:“风儿,大哥和二哥都已经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无甚大用。”他凝视着许海风,眼中有着极度的欣慰:“好在我们大汉尚有你这等傲视群伦的后起之秀,日后,恢复河山,可就要靠你和鸣儿的了。”
许海风握住了老人布满老茧的大手,道:“三叔,正因为岳父和二叔都去了,所以您身上的担子才更重了,难道您想让四十年前的旧事重演么?姑婆他老人家可未必受得了这次的打击啊……”
方令辰张嘴欲言,但想到将他们三兄弟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方老太,这一句话顿时就哽在喉中,无法说出。
许海风突地神色一变,他高声问道:“三叔,您可信得过小侄么?”
方令辰不解其意,但还是道:“就凭你的宗师身份,为叔就不得不信了。”
“好。”许海风重重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请三叔暂作壁上观,一切交由小侄如何?”
感受到他内心中的那股强大自信,方令辰不自由主的点头应允,他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一句话,后继有人啊。
褫多面目阴沉地看着地上的尸首。
这里是战场,就算是死再多的人也不奇怪。但是,让人惊奇的是,这一百多名羯族战士却是死得颇为蹊跷。
事发地点在战场外围,这些羯族战士都是族群中的精英勇士,他们的任务是在战场上拦截四散而逃的汉人溃兵。
汉人的溃兵多是以百人为一小队,结伴而逃。若以人数而论,这只羯族的部队并未吃亏。在今日的战场上,发生过无数次这样的纠缠厮杀。四族和汉军互有胜负,只是,无论哪一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往往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这一次,却是迥然不同。
“他们遇到硬点子了。”褫多冷冷地道。
“什么?”
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年轻凶悍的羯族将领,此时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双目之中好似可以喷出火来。
“贵族的士兵全军覆没,但这里仅有十几名汉人的尸首。如果不是点子太硬,他们是不会连回来报信的机会也没有的。”褫多冷静的分析着:“汉人仓皇逃命,总不可能背着自己人的尸首满天下跑吧。”
自从经过了草原一战,褫多被许海风生擒活捉,回到家中,哈密刺怒斥一顿,最后在冒顿单于的干预之下,他以违反军规之罪被革去官职,担任一名普普通通的十人长。
只是,当哈密刺率领九万金狼军远赴京师之后,冒顿立即将他官复原职,依旧统领一万兵马。军中将领心知肚明,就连吐儿洪也不曾有过半句异议。而褫多的勇武之名,在普通士卒中甚有口碑,这一举动到也是名正言顺。
褫多为哈密刺独子,仰仗其父之名,仕途之上一帆风顺,他作战勇猛,更是深得冒顿之喜,在北方与汉人交战之时,更是胜多负少,是以逐渐养成了目无余子的性子。
然而,经此大变,褫多的性子沉稳了许多,他的火爆性格有所收敛,再也不复当日的目空一切,狂傲之大。
吃一堑,长一智,真正的勇者在受到挫折之后,绝对不会一蹶不振,而是吸取教训,引以为戒,也唯有这样的人,方能成就大事。
“褫多大人,那依你之见呢?”羯族将领询问道。
褫多看着远方,嘴角有着一丝冷笑:“阚止兄弟,能够以如此之大的优势全歼贵军,敌人定然非同小可。若是褫多所料不差,他们遇到的正是刘政启的那一队人马。”
“刘政启?”阚止又惊又喜,惊呼了起来。
冒顿单于为刘政启开了什么样的身价,他可是一清二楚。三年的朝贡啊,这个诱惑足以让他付出任何代价。草原之上的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匈奴人为了压制各族,每年规定了大量数额的贡品,如果不能按时缴纳,等待他们的就是灭族之祸。
哈密刺算得极准,每次索要的东西都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既盘剥了他们的劳力,又充实了匈奴的国库,还不至于逼迫他们造反。
对于这个朝贡,各族是恨之入骨,但是实力不济,碍于匈奴人淫威,只好如数上缴。
今日围攻北方大营,除了氐族之外,其余三族都曾攻入大营之内,汉人的千里沃土已然到手,若是再免去三年朝贡……
一想到这里,阚止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将军……”一名骑士快步奔来,他是负责勘查现场的数人之一,此时一脸惊喜,显然是有所发现。
“有何发现?”阚止急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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