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没等柳轻烟回应,王朴又道:“还有保定的红娘子,合击建奴已经不可能了,你马上飞鸽传书通知开封的张和尚,让张和尚派快马通知红娘子,让她尽快率军退回河南,多尔衮在聊城吃了大亏,心中正有股邪火没地出呢,就让姜镶、王承胤还有唐通去当他的出气筒吧。”
柳轻烟微笑道:“侯爷,你可真坏。”
“还有。”王朴想了想,又道,“能不能向安庆飞鸽传书?”
柳轻烟道:“可以。”
王朴道:“那就用飞鸽传书告诉唐胜和黄得功,让他们无论如何也就守住安庆至少半个月,在给孙阁老的信中再加一条,让赵信马上带两万中央军驰援安庆,告诉赵信,就算左良玉带着天兵天将来攻,他也得把安庆给守好了,一个月之内安庆要是失守,老子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特别叮嘱你的情报人员,一定要把我的原话转给赵信!”
柳轻烟媚声应道:“是,奴家领命。”
王朴大手一挥,朗声道:“去吧。”
柳轻烟忍不住白了王朴一眼,纤腰一扭转身去了。
王朴正欲召集诸将宣布撤军时,刀疤脸和李成栋忽然行色匆匆地进了大帐,李成栋见了王朴赶紧抱拳作揖,刀疤脸却并拢双腿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侯爷,建奴好像要逃跑!”
“逃跑?”柳如是闻言愕然道,“侯爷,看来建奴也知道消息了。”
“嗯。”王朴点了点头,淡然道,“建奴的鼻子倒是挺灵的,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刀疤脸听了个满头雾水,看看柳如是又看看王朴,问道:“侯爷,什……什么消息?”
王朴道:“左良玉起兵造反了,现在我们后院起火,已经顾不上解决建奴了,要不然借多尔衮俩胆他也不敢退兵。”
“啊?”刀疤脸和李成栋同时吃一惊,“左良玉造反了?”
“嗯。”王朴点了点头,向刀疤脸道,“通知全军,马上拔营撤军,不过让弟兄们提高警惕,火枪、火炮都装好弹药,随时准备迎击建奴的偷袭,建奴虽然也急着回北京,可难保他们不会派出蒙古骑兵来骚扰。”
“是!”
刀疤脸、李成栋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飞鸽传书就是迅速,柳轻烟当天晚上赶到济宁放飞信鸽,到了第二天晚上,南京城里的孙传庭就接到了消息,接到消息的孙传庭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分头去请钱谦益、吕大器和南京总兵赵信过府议事。
钱谦益、吕大器的府邸和孙传庭的府邸在同一条街上,两人很快就赶到了。
在书房里叙过礼,钱谦益问道:“阁老深夜见召,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孙传庭道:“钱阁老,吕阁老,老夫刚刚得到消息,左良玉已经起兵造反了!”
由于飞鸽传书的便捷,远在山东的王朴居然先于孙传庭知道左良玉造反的消息,这时候唐胜从安庆派出的快马才刚刚赶到燕子矶大营。
“啊?”钱谦益闻言大惊道,“左良玉造反,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吕大器也急道,“那赶紧让王总督回师南京吧,左良玉手下可有八十万雄兵,要是没有王总督坐镇,南京就悬了。”
孙传庭道:“两位阁老不必惊慌,王总督已经回师南返了,最多二十天就能赶到南京!不过有几个人,我们却不能不防。”
钱谦益、吕大器同声问道:“谁?”
孙传庭道:“高杰、刘良佐还有刘泽清!”
钱谦益脸色微变,凝声道:“阁老的意思是……”
孙传庭道:“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燕子矶大营里正有六万江北军在整训,这六万人马可都是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人的旧部,万一他们听说左良玉起兵的消息之后唆使旧部响应,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吕大器悚然道:“阁老顾虑极是,这三个是应该小心提防。”
“光提防还不行。”孙传庭道,“老夫的意思,是给他们按个罪名关进大狱!”
吕大器皱眉道:“可是给他们安个什么罪名呢?”
“这还不容易。”钱谦益阴笑道,“左良玉不是起兵造反了吗?就说刘良佐他们是左良玉的同谋,这罪名不就有了吗?”
孙传庭欣然道:“就按钱阁老的意思办吧。”
“好。”吕大器点了点头,恭声说道,“老夫这就去知会张溥,明天早朝的时候安排几个御史把这件事捅出来,再让东林复社名下所有的御史言官去罗列罪证,最后由门下和牧老出面把三人的罪名给坐实了。”
“嗯。”孙传庭欣然道,“有劳钱阁老和吕阁老了。”
“告辞。”
“告辞。”
计议已定,钱谦益和吕大器便辞别了孙传庭,分派东林复社的御史言官张罗栽脏陷害的事情去了。
钱谦益和吕大器前脚跟刚走,赵信后脚跟就进了阁老府。
进了书房,赵信向孙传庭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卑职参见阁老!”
孙传庭摆了摆手,凝声道:“赵总兵,左良玉已经起兵造反了。”
赵信道:“卑职也是刚刚接到消息。”
孙传庭点点头,又道:“王朴有话要老夫转给你。”
赵信啪的又并拢了双腿,大声道:“卑职恭听侯爷训谕。”
孙传庭道:“王朴让你严密封锁燕子矶大营与外界的联系,尤其不能让大营内正在整训的六万江北军与外界有任何接触!安排妥了之后,你再带两万中央军星夜赶赴安庆去接应唐总兵!”
赵信朗声应道:“是!”
孙传庭又道:“还有,王朴特别叮嘱老夫要把接下来的几句话原话转给你:就算左良玉带着天兵天将来攻,你也得把安庆给守好了,一个月之内安庆要是失守,老子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赵信昂然应道:“是!”
“去吧。”孙传庭挥了挥手,和声道,“王朴这臭小子说话虽然难听,却也在理,安庆就拜托赵总兵了。”
赵信离了阁老府,一回到燕子矶大营就下令戒严,营内所有将士谁也不准单独行动,就算是上个茅房也至少得有三人相伴,还加派了比平时多十倍的巡逻队严密巡视大营四周,就算是一只耗子也严禁出入。
下了戒严令之后,赵信又把手下的几个参将召集到了他的总兵行辕。
赵信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几位参将脸上,沉声说道:“诸位,本镇刚刚接到消息,左良玉已经起兵造反了!”
这几位参将都是王朴从大同带出来的老兵,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将了,听到这消息一个个居然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吃惊。
赵信道:“本镇将带两万中央军去安庆接应唐总兵,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安庆至少一个月,侯爷说了,安庆要是在一个月内失守,他就拧下本镇的脑袋当球踢!不过,在侯爷拧下本镇脑袋之前,本镇会先把你们几个脑袋拧下来!”
听到这话,几位参军刷地站了起来。
赵信厉声喝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几位参将轰然回应,“一个月内安庆要是失守,将军就拧下我们的脑袋当球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