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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大海盗顾三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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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至到老了都没见过皇帝,更不要说尝试一下男人是个什么滋味了,那不是造孽么?

    王朴道:“可我总觉着太委屈你了,先是嫩娘,现在又有了小宛,相公事情本来就多,往后能陪你的时间只怕就更少了。”

    陈圆圆柔声道,“只要相公心里装着奴家,奴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娘子,真是我的好娘子。”王朴伸手轻轻抚住陈圆圆粉嫩的娇靥,动情地说道,“圆圆,你可真是个温柔贤惠、通情达理地好娘子,我王朴得以娶你为妻,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陈圆圆眨了眨美目,柔声道:“奴家能嫁给相公,才是真地福气。”

    王朴用力搂紧了陈圆圆地娇躯,心里却是一片宁静,感到的只有温馨,一种血浓于水地亲人才能带来的温馨,这种感觉是王榉和王桦都没法带给他的,因为从根本上来说,王榉、王桦并不是他真正的兄弟。

    面对白莲教主地时候。王朴想到的只有欲望;

    搂着嫩娘亲热的时候,王朴感到无比的放松;

    但陈圆圆给王朴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一种灵与肉的交融,那才是真正的爱情,王朴真正爱地女人其实只有一个,她就是陈圆圆,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也许将来的有一天,王朴也会爱上嫩娘和小宛。但现在,她们显然无法和陈圆圆相比。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忽然把沉醉中的两人惊醒。

    嫩娘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将军,那个白莲妖女吵着要见你。”

    “白莲妖女?”王朴嘀咕了一声,问道,“嫩娘,知道是什么事吗?”

    嫩娘道:“她不肯说。”

    陈圆圆从王朴怀里直起身来,伸手理了理腮片的秀发,柔声道:“相公。你快过去看看吧,说不定真有什么要紧的事。”

    王朴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王朴掀帘出了帐蓬,只见嫩娘气鼓鼓地站在外面,艳红的小嘴撅得老高。不由爱怜地刮了下她地俏鼻,问道:“小宝贝你怎么了?”

    王朴不说还好,一说嫩娘地美目立刻红了,两行珠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泣道:“将军,那妖女欺负小婢。”

    王朴苦笑道:“她怎么欺负你了?”

    嫩娘低声道:“她说……她说小婢没胸没屁股,没人会喜欢……”

    “啊?”王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

    “噗哧。”

    跟着走出帐蓬的陈圆圆也忍不住掩嘴失笑起来,笑道:“嫩娘,你着什么急呀?你才十五岁,等你跟那妖女一般大时。身材比她还要丰腴还要诱人呢。”

    嫩娘撅着小嘴道:“可小婢就是气不过嘛,那妖女凭什么这么说小婢?”

    “好了,别闹了。”王朴轻轻拧了拧嫩娘白里透红地小脸,笑道,“你陪夫人聊会天,将军去看看那妖女,她要还敢欺负你,将军一定替你出气。”

    说罢。王朴径直转身扬长而去。

    等王朴走远了。嫩娘才幽幽说道:“夫人,小婢觉着将军总有一天会被那妖女给吃了。”

    陈圆圆横了嫩娘一眼。嗔道:“你呀,真是盐吃萝卜淡操心。”

    钓鱼巷。

    “闪开!”

    “都他娘的闪开!”

    “找死啊,死老太婆,小心老子一脚踹死你。”

    “滚,一边去。”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砍了你。”

    连绵不绝地喝骂声中,十几名家丁装束的汉子护着一顶彩轿横冲直撞地进了钓鱼巷,最终在寒秀斋大门前停了下来,在这帮凶神恶煞般的家丁面前,附近经过的市井百姓都远远驻足,没一个人敢上前观看。

    寒秀斋地鸨母陈大娘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倒也没有被这阵仗给吓倒,当下定了定神,镇定自若地从大门里迎了出来,迎着领头的家丁头儿甩了甩绣帕,媚声问道:“哟,这位爷,您这是要干吗呀?”

    “少废话。”那家丁头儿面向燕子矶方向抱了抱拳,说道,“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接小宛姑娘去行辕。”

    “啊?”陈大娘道,“几位爷是驸马爷的人?可奴家见过一回驸马爷的亲信家丁,好像不是您这位爷啊?”

    “那是我们大哥!”那家丁头儿冷然道,“再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充我们家将军的家丁?”

    陈大娘闻言点了点头,心忖这倒是,王朴是皇亲国戚,谁活腻了敢冒充他的家丁?当下便有七分信了,问道:“既然是驸马爷地人那就里边请,小宛打扮一下就来。”

    “不必了。”那家丁头儿冷然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嗳。”

    陈大娘应了一声,进了后院一边让丫环们给小宛梳洗打扮,一边却派了人从后门赶去燕子矶提督行辕报讯。

    这老娘们毕竟见多识广,办事可谓滴水不漏,一方面万一这伙人真是王朴派来的,她可不敢得罪,一方面万一这伙人不是王朴派来的。她也及时派人报了讯,小宛要是出了什么事和她就没什么干系了。

    见了王朴的面,白莲教主道:“哟,小坏蛋,你总算是来了。”

    王朴笑道:“姐姐有急事想召,小弟岂敢不来。”

    白莲教主妩媚地白了王朴一眼,嗔道:“油腔滑调,就会哄人开心。”

    王朴笑道:“好姐姐。究竟是什么事啊?”

    “忘了。”白莲教主没好气道,“刚才被那刁钻的小丫头一气,姐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王朴听了挠头道:“这个……”

    白莲教主娇嗔道:“小坏蛋,知道刚才你那娇滴滴的小侍婢是怎么奚落姐姐的吗?她竟敢骂姐姐胸大无脑,真是气死人了,要不是瞧在你地面子上,姐姐当时就要把她地两张小嘴都给撕烂了,哼。”

    王朴苦笑道:“好姐姐。小弟求您了,究竟有什么急事?”

    “瞧你那可怜兮兮地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给你受了多大地委屈呢。”白莲教主伸出春葱似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王朴额头,媚声说道,“姐姐才委屈呢。说是待如上宾,实际上却派个小丫头寸步不离地跟着姐姐,还不准擅自离开后衙,真是。”

    王朴苦笑道:“姐姐这也是为你好。毕竟小弟手底下的将士可不认得您。”

    “是么?”白莲教主媚声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哼,有胆金屋藏娇,就没胆让人知道?”

    “咕咕咕……”

    就在这时候,一阵咕咕声吸引了王朴注意。

    王朴急环顾四周,只见一只雪白的鸽子正静静地停在帐蓬角落里,王朴不由纳罕道:“咦。这是哪来地鸽子?”

    “姐姐养的。”白莲教主嗔道,“怎么,不行呀?”

    “养的?”王朴闻言霎时两眼一亮,喜道,“飞鸽传书!?”

    王朴真是高兴坏了,看来当初决定和白莲教合作是完全准确的,白莲教不但能给他带来完美的情报系统,还能给他带来便捷的通讯手段。飞鸽传书可要比八百里加急快多了。而且更能节约成本。

    王朴真想搂着白莲教主亲一口,以示他心中的欢喜之情。

    “哟。”白莲教主这回真吃了一惊。又是一指戳在王朴眉心,嗔道,“小坏蛋,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呢,飞鸽传书你都知道?”

    “好姐姐。”王朴按捺住心头的狂喜,问道,“你地人送来了什么消息?”

    白莲教主扭着细腰走到王朴面前,摆了个很女人的姿势,媚声说道:“姐姐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

    “当然要。”王朴道,“这可是我们说好的合作条件。”

    “好吧。”白莲教主道,“红娘子来南京了。”

    “什么?”王朴闻言又惊又喜,急声道,“红娘子来南京了?”

    “瞧把你给高兴的。”白莲教主白了王朴一眼,嗔道,“红娘子来南京可不是来看你的,她是来买火器地。”

    “买火器?”王朴皱眉道,“她能上哪买?”

    白莲教主道:“你不卖,可有人愿意卖,只要出得起价钱,这世上就没有买不到的火器,哪怕是西夷大炮也一样能买到。”

    王朴色变道:“你是说……”

    “没错。”白莲教主道,“大海盗顾三麻子和赤脚张三也都来南京了,他们主要是来摸你和孙传庭的底,看看你们是不是准备大造水师,是不是会对他们构成威胁?然后顺便给红娘子捎来了一批火器。”

    王朴沉声道:“原来是这样,顾三麻子和赤脚张三可真是胆大包天!”

    白莲教主道:“消息姐姐可是告诉你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王朴嘿嘿一笑,说道,“小弟正愁没银子呢,这俩土财主就送上门来了,姐姐有所不知,这海盗才是真正的大财主啊,富得流油,这回,小弟无论如何得从他们身上捞一把,不过……”

    白莲教主道:“不过怎样?”

    王朴道:“不过这事得要水师配合,我得立即去找孙老头。”

    南京,浙直总督行辕。

    孙传庭是昨天晚上刚回地南京,王朴怕打扰他休息再加上自己有事抽不开身就没来看他,这会孙传庭正想派人去找王朴时,王朴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王朴甫进门就奚落道:“孙老头,这么快就巡视回来了?”

    “臭小子。”孙传庭笑骂道,“一见面就没什么好话。”

    “怎么样?”王朴笑道,“我没料错吧?”

    “唉。”孙传庭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次虽然只巡视了三个卫所,但暴露出来的问题却让人触目惊心哪,没想到啊,老夫真是没想到,江南的卫所军已经烂成了这个样子!就凭这样的军队,不要说流贼和建奴了,就连海寇也对付不了哇。”

    王朴道:“早跟你说过,大明朝的卫所军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根本派不上用场了。”

    孙传庭道:“看来你在大同的做法是对的,这样的卫所军留着还有什么用?留着他们打仗指望不上,勾结海寇祸害百姓却比老虎还要凶!这次巡视,为父微服私访了几处靠海地村镇,结果发现三个卫所都有通寇的嫌疑。”

    王朴道:“不过老头,江南和大同还是有区别的,大同不过一隅之地,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江南就不一样了,做事还是得悠着点,可不能随着性子来。”

    “臭小子。”孙传庭骂道,“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个还用得着你来教?”

    “知道就好。”王朴道,“裁撤卫所的事得慢慢来,当务之急是练兵!”

    孙传庭皱眉道:“可招兵买马得有银子呀,上哪筹这么多银子?”

    王朴道:“银子地事你先别管,你先让南直隶和浙江地布政司把告示贴出去,凡十八至三十岁之间、身强力壮的青年,前来应征并被征用者免除家里三年税赋,这样一来,就算新兵没有饷银,也会应者云集。”

    “免除三年税赋?”孙传庭皱眉道,“你打算募集多少新兵?”

    王朴想了想,说道:“具本看合格地应征者有多少人,但最多不能超过十万人。”

    “十万新兵?那就是十万户啊!”孙传庭吃声道,“要是免除了十万户百姓的税赋,那得多少钱粮?你我又拿什么向国库补缴税赋?”

    “这不是有两年期限么?”王朴不以为然道,“两年之后新兵练成了,那时候我们手里要兵有兵,要枪有枪,放眼整个江南,谁能奈我何?就算我们不向朝廷缴纳钱粮,朝廷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闭嘴。”孙传庭怒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好吧,那就不说这些。”王朴道,“现在说点实际的,你把南京水师的调兵符给我。”

    王朴虽然是南京提督,名义上整个南直隶的水陆兵马都受他的节制,可浙直总督孙传庭是他的顶头上司,假如没有孙传庭的调令,理论上王朴是没办法调动一兵一卒的,这也是崇祯帝敢放心让王朴来江南练兵的主要原因。

    “水师调兵符?”孙传庭道,“你要水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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