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六斤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抢劫大同百姓的那伙流贼不是李岩的人,而是李自成手下大将刘宗敏的人,刘宗敏奉命来陕西接替李岩,他带了五千精兵一路烧杀劫掠到了陕西米脂,却只遇上了李岩留在米脂的十几万老幼妇孺。
得知李岩带兵去了大同,刘宗敏当即率军直奔大同而来。
留在米脂的那群老幼妇孺告诉他,李岩已经扯起了一支近十万的精兵。一方面刘宗敏十分钦佩李岩地能力,可另一方面他却又十分急切地想要从李岩手里接过这支军队,所以就马不停蹄地奔着大同来了。
刘宗敏一路烧杀劫掠,一路打听终于到了雷公山。
这时候,李岩和王朴联手收拾掉建奴还没两天,义军眼看就要动身返回陕西了,李岩与王朴有过君子协定,他不会留在大同与王朴为难。当然,话说回来,李岩就算想要和王朴为难,他也没那个实力。
雷公山,校场。
刘宗敏当仁不让地坐上了李岩地座位,而李岩却只能和李虎等人一起站着。
在河南的时候,李岩只不过是闯王手下一个小小的头领而已,而他刘宗敏却是闯王的生死兄弟。是闯王手下的头号大将,在刘宗敏面前,当然没有李岩地座位。
看着校场上队列整齐,杀气腾腾的义军骑兵,特别是这些义军骑兵身上还披着坚固地锁甲。头上也戴着坚固的铁盔,手上拿地也是明晃晃的马刀,刘宗敏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再怎么大胆也没想过李岩能带出这样一支骑兵!
李岩笑着对刘宗敏说道:“将军。怎么样?”
“好,不错!”刘宗敏抚掌大笑道,“李岩兄弟,你干的不错,这样的骑兵有多少?”
李岩淡然道:“八千。”
“什么?”刘宗敏吃惊得连自己的舌头都差点咬了下来,吃声问道,“八……八千骑!?”
说起来,连闯王李自成手下也不过区区五千轻骑。而且装备根本没法和李岩地这支骑兵相比,更让刘宗敏无法想象的是,这样地骑兵居然有八千骑,这该是多么强大的一支军队?有了这支军队,刘宗敏完全可以和李自成平起平坐了。
李岩淡淡一笑,问道:“将军,您这次来大同不知道有何见教?”
“哦,差点忘了正事。”刘宗敏从怀里摸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递给李岩道。“这是大王给你地亲笔信,你自己看吧。”
李岩双手接过密信。当着众人的面拆开,匆匆阅罢不由脸色大变。
这的确是李自成的亲笔信,这个大字不识几个地驿卒在信中只说了一句话,让李岩把军队交给刘宗敏,然后回河南复命。
“李岩兄弟。”刘宗敏拍了拍李岩地肩膀,笑道,“要是没别地事,你就带着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回河南去见大王吧,山陕地大军就放心交给本将军吧,本将军不怕告诉你,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打下大同,把代王拉出来大卸八块。”
“啊?”
“要大帅交出军队?”
站在李岩下首的荆茂成、李玄脸色大变,李虎更是脸色剧变,反手就要去拔刀,却被李岩以眼色制止。
“将军。”李岩以眼色制止李虎,断然道,“山陕大军末将可以交给您,但您绝对不能去进攻大同,大同有王朴守着,王朴手下有一支非常厉害的火器营,我们山陕义军万万不是他们地对手。”
“这你就不用管了。”刘宗敏冷然道,“打不打大同那是本将军的事。”
大同,总兵行辕。
云收雨歇。
嫩娘就像只小猫咪蜷缩在王朴臂弯里,一抬头只见王朴目光深沉,正靠在软垫上想着什么心事,便忍不住问道:“爷,你在想什么呀?”
王朴悠悠然说道:“爷想的事情多了。”
“夫人说心事要是憋在心里憋久了。就跟很久不做那事一样会憋出病来的。”嫩娘眨了眨妩媚的大眼睛,说道。你能跟小婢说说么?”
王朴道:“爷在想,什么时候能把一个火器营扩充成十个八个火器营,最好还能有两个炮营,装备几十门红夷大炮。”
“十个八个火器营?”嫩娘吃惊道,“那不是得四五万人马?岂不是要四五万杆火枪,那得兵器作坊造多少年?又得买多少精铁花多少银子呀?”
“是啊。”王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打造一杆火枪至少需要二十斤精铁,五万杆火枪就是一百万斤精铁,普通地铁锞一两银子可以买四五十斤,精铁却只能买到四五斤,光这一项支出就需要二三十万两银子。”
嫩娘咋舌道:“竟要这么多银子?”
“这就算多了?这不过是零头。”王朴苦笑道,“四五万军队的招募,训练,管他们吃管他们穿,还要每个月给他们发饷,还有伙夫、仆役、骡马、战马,统统都要吃喝拉撒,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就算不打仗一年至少也要消耗掉一百万两银子,要是遇上打仗,还得给战死的将士发抚恤金,还得招募新兵,还得补充武器弹药,需要地银子就更多了!”
“天哪。”嫩娘瞪圆了大眼睛,吃声道,“大同府一年的钱粮赋税也没这么多呀。”
“大同府?大同府一年的钱粮赋税能有五万两银子就不错了。”王朴大笑道,“除非把朱传齐那头老肥猪放到油锅里煮,否则哪里熬得出这么多油水?”
嫩娘道:“可是上哪弄这么多银子呢?”
“银子先不急,十个八个火器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组建得起来的。”王朴话气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