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总兵又是谁?”
“还能有谁,大同副总兵赵三泰。”
“狗日的欠收拾的东西。”王朴闷哼了一声,回头向管事太监抱拳作揖道,“公公,手下人不晓事尽给我惹麻烦,这不又得去给他们擦屁股去。”
管事太监笑道:“驸马爷尽管忙您的去。”
“告辞。”
王朴抱了抱拳,带着小七离了兵器作坊直奔怡红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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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是大同最大的勾栏院,在北五省大同姑娘是出了名的水灵,而怡红院又聚集了全大同最水灵的姑娘,平时这里真可谓是车水马龙,往来掮客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从京师、江南慕名而来的风liu雅客。
不过这会怡红院里却已经是鸡飞狗跳,剑拔弩张。
大同镇副总兵赵三泰铁青着脸站在大厅里,正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二楼正对大厅的雅间,赵三泰身后跟着副将、参将、游击等十几个大小将领,还有各人带来的亲兵,一伙人握刀在手,杀气腾腾。
二楼雅间里,刀疤脸正在漫不在乎地喝酒作乐,刀疤脸的对面坐着怡红院最漂亮的两个粉头,娇娘还有红杏,刀疤脸的脚下则踩着赵三泰的亲信家将赵六斤,赵六斤已经被刀疤脸揍得鼻青脸肿,正趴在地上直哼哼。
雅间的大门敞开着。
刀疤脸带来的两名弟兄挎着腰刀,凶神恶煞般守在门外,虽然对方人多,可两人却跟刀疤脸一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王朴调任京营提督,这大同总兵就出了缺,大同镇除了一个总兵,下面还有两个副总兵,跟着王朴出征辽东的副总兵赵物竹已经被革职,判了个监斩候,现在就只剩下赵三泰这一个副总兵了。
赵三泰是兵部尚书陈新甲的小舅子,底下的将领们都认为赵三泰会顶王朴的缺,赵三泰自己也这样认为。
朝廷的诋报虽然还没有下来,可赵三泰已经带着手下的将领们来怡红院摆花酒庆贺了,怡红院的娇杏是赵三泰的老相好了,可到了怡红院赵三泰才知道,娇杏已经让人给包了,包她的不是别人就是刀疤脸。
赵三泰平时连王朴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刀疤脸只是个小小的千总他当然更加不会放在眼里,当时就让亲信家将赵六斤去强行索人,谁知道刀疤脸根本就不买赵三泰的帐,把赵六斤打了个鼻青脸肿不说,还放出话说要给娇杏赎身。
谁都知道娇杏是赵三泰的老相好,刀疤脸要给她赎身那不是存心要羞辱赵三泰么?
赵三泰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可他又忌惮刀疤脸背后的王朴,两边的人就这么耗上了。
刀疤脸悍匪出身,浑然不把眼前的紧张局势放在眼里,忽然把酒杯一放,大声说道:“杏儿,来,坐爷腿上。”
红杏盈盈起身,走到刀疤脸身边扭腰就坐到了他腿上,刀疤脸伸手搂住红杏柳腰,再回头冲着大厅得意地大笑道:“赵三泰你都看见了,是红杏她自己愿意跟的我,她说你那活儿不行,这事不赖我刀疤脸不地道。”
赵三泰脸上猛地泛起一阵抽搐,眉宇间也笼起了一股黑气。
一名参将忽然凑到赵三泰身边,轻声耳语道:“将军,末将听说王朴在浮图峪放走了一伙响马盗,王朴是京营提督又是皇亲国戚这帐当然算不到他身上,可将军您要是把刀疤脸拿了,再办他个私纵盗贼的罪名,王朴只怕也无话可说。”
赵三泰眸子里霎时杀机流露,厉声喝道:“来人,把刀疤脸拿下!”
“是!”
“谁敢!?”
赵三泰身后的大小将领和十几名亲兵轰然应诺,正要冲上雅间拿人时,怡红院的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一把炸雷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