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行。别太麻烦。”
梅子脸上有点羞涩,支支吾吾道:“红姐是今天早上给我打的电话。我以为她明天才到,就没去买菜,家里就熬了点菜粥,要不。要不我去市场上看看?”乡下的菜粥我自然知道是什么味道,反正我是喝不惯那个。
我用了斐小红大腿一把:“别让梅子去了,你,买点菜去。”
斐小红瞪着眼珠子道:“你使唤老娘使唤上瘾了?”
梅子急忙道:“我去,我去。”
“梅子,你坐着,我还有事儿问你呢。”我不耐烦地看看斐小红:“赶紧的,等着吃饭呢。”见红姐仍气愤地盯着我,没有一丝动换的架势。我把脸往下一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
僵持了十几秒钟,斐小红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嘟嘟囔囔地出了屋,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下子。
我心里一乐,心说这家伙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还真不能给她好脸色看。
碍事儿的人一走。我马上和颜悦色起来。“梅子,来,坐这儿,坐啊。”
梅子的警慢和防备之意写在了脸上,左右瞧瞧,怯生生地坐在我
前。
我汗了一下,道:“你别紧张。那啥。我就是想问问,咱们银川附近有没有一个塔,叫什么军塔还是什么荆塔来着,我记不太清楚了。”见她表情迷茫,我比 了几下道:“大概四五十米,挺高的,还有什么特征来着,嗯,对了,是八角形。最上面好像有个珠子什么的,你知道不?”
梅子使劲儿想了想,突然恍然道:“你说的是李俊塔吧?”
我皱皱眉头道:“不是吧,我记的应该是两个卓,不是三个字。”
梅子解释道:“您说的肯定是李俊塔,哦,我们当地人都管它叫李俊塔,因为它在李俊镇西南一点的位置,其实它本名应该叫金塔才对。”
我一拍脑门:“对,金塔。就是金塔!”
梅子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边。也是我们永宁县的地方,小时候我经常去那边玩呢,咦,您是来银”旅游的吗?金塔的名气在银川不算很大啊,而且现在是冬天。周围也没什么东西,不好玩的。”
我来了精神,“梅子,你再跟我说说金塔的事儿。”
听她讲了十几分钟,我渐渐对那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点点头: 江样,下午我得安趟银川办事回来以后。你带飘撇下李俊塔那边转转,哦,既然这边离得近,晚上我跟红姐干脆也不走了。就跟你家住下吧。你看方便不?呃,可能得住个两三天呢。要是你有别的事儿,也不碍得,我俩上宾馆住。”
梅子明显犹豫了一下,看看我,一点头:“方便,家里就我自己。屋子多的是。”
“那多谢了。”我自然不会像斐小红那般不会做事。考虑了考虑。我摸出钱包来,把里面所有的百元钞票都拿了出来,大概是三千六百多块钱,然后再梅子惊异的视线下。把钱塞到她手里,“这个你拿着。当是我俩这些天的吃住费了。”
梅子急急把钱退回来:“不行不行,我跟红姐是好姐妹,怎么能收您俩的钱?”
我唬起脸来:“让你拿着就拿着。你家也不容易,别推了,快点 。
“真不要了!”看得出,梅子是个很淳朴的姑娘。
“你要不拿,我可带着你红姐走了?”
不得已,梅子终于犹犹豫豫地看看我,把钱收进了兜口,谢谢顾哥。”
“呵呵,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忽然,外面的院门响了一下。紧接着。气哼哼的斐小红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子,咚,她把手里的两个布袋子往桌上一扔,“买完了,总共两百五,人家小贩没法开票,你自己记着账,到时候给我报销!”
我道:“你买菜去了还是买金子去了?这么俩兜子就两百五?我看你够二百五的!”
斐小红怒道:“老娘大老远地去买菜,你以为老娘乐意啊,嫌贵了你自己去呀!”
梅子哭笑不得地站到我俩中间:“哎呀,您俩别吵了,我,我去做饭。”
我也懒得搭理她,心说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么,好端端的我让斐小红来银川干嘛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吗?一呼气,想着红姐为寻找古琴做出的巨大贡献,我哼了一声,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可当我随手扒拉开那俩布袋子,想看看她买了什么菜,这一看,顿时把我气坏了!
我一拍桌子,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买个菜都不会!傻死你得了!”我一指那兜子羊肉:“你跟北京没见过羊肉是怎么的?谁家买羊肉带着骨头买啊?你傻啊?不知道骨头占分量呀?要骨头你啃着吃啊?还有这个!这是什么?鸡胸脯肉?有带着骨头的鸡胸脯肉吗?你没长眼啊?买的时候不会挑一挑啊?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斐小红怒不可遏地死死瞪着我。咯咯磨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道:“你还跟我瞪眼?你有理了是怎么着?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也不知为什么。面对斐小红时,我总是放的很开,叽里呱啦地就是一通数落。
斐红呼呼喘气,脸都白了。
梅子急了,“顾哥,你别骂红姐了。不是。不是那样。”
我道:“你别替她说话,她这人就这德行,不让人说两句她浑身不自在!”
梅子哎呀了一嗓子,“你不知道。银”不比北京,我们这边卖的羊肉都是带骨头的,没人会把纯瘦肉给你剔出来,其他肉也都差不多。要是能买到不带骨头的羊头,那才是稀奇事儿呢,普通集市上都这么卖。”
我呃了一声,“真的?”
梅子连忙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市场上看。”
汗。错怪的了?
我这叫一个尴尬啊,瞧了下眼圈红的斐小红,我讪讪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梅子小心晃了晃斐小红的手臂,“红姐”
斐小红鼻子抽了抽,极为委屈地一屁股坐到妩上,拿袖口抹了抹眼睛,眼泪珠子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大声哭道:“老娘 ,顶着凡”大老远地去”给你买菜”倒还落了一身不是,”她吸吸鼻子也太欺负人了”,老娘怎么招你了
一看她哭,我心就软了,走过去道:“哎呀,挺大人了,哭啥!”
斐小红叫道:“老娘愿意哭!老娘委屈!你管得着吗你!”说罢,又嗷嗷哭了几声。
我好气又好笑地拽拽她:“行了,这回是我错了,别生气了。”
斐小红还是哭个不停,抹了把眼睛。“老娘干什么你都看不顺眼”你干脆一刀捅死老娘!”
我苦笑道:“我就看你最顺眼,行了不?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我拿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儿,斐小红气呼呼地扒开我的手,见梅子递来一个手帕,红姐便一把抓了过来。放在鼻子上,使劲儿醒了醒鼻涕,一抹,把手帕丢到床上,“就会欺负老娘 ,要是换了小部和小晏……你敢言声吗你?”
我道:“我道歉,我道歉,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