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大腿:“哎呀,我当初就说找雅珍朋友给鉴定鉴定吧,你不听,不听,现在倒好,康熙官窑愣让咱家当普通茶杯用了二十年,摔坏了多少个呢?唉!这不是败家子吗?”
袁父失神地看着我的眼睛道:“你那朋友是?”
我道:“她是古玩行里的权威,经常上电视的文物鉴定专家,她的话肯定没错。”
语气一顿,袁父有些肉疼道:“这一个杯子得多少钱?”
“没谱。”我翻开随身戴着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联网,从拍卖行的信息中翻出了几个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拍品界面,指着上面道:“今年的拍卖价格,大概在二十二万到二十六万之间,不过您的月季花杯从未在市场上出现过,价格肯定要高一些,至于具体多少,我也不好预测。”
袁母哎呀了一嗓子,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袁雅珍:“不小心摔坏的也就算了,去年,不对,是前年。不就是让你相亲一次吗?你吃饱了撑的什么脾气?而且脾气就脾气吧,你摔杯子干啥啊?你看你看!二十多万的东西让你砸没了吧?唉!要是有了这钱!咱家还至于卖房吗?。
袁雅珍黑着脸往这边看看:“跟我急什么?我又不知道杯子是真的”。
“别吵了袁父叹叹气:“说那个也没用了
袁母指了指茶几:“那这怎备办?”
“还能怎么办?。床上的袁雅珍翻了个身,把脑门上的毛巾拿下来。正面朝着我道:“要是这俩杯子能值二十多万,那让我爸拿去上拍卖会吧,等卖掉了杯子正好把钱还你
袁父赞同道:“对,这钱必须还。”
“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揉揉眉心,“叔叔,阿姨,姐,实不相瞒,这杯子单个上拍卖会。或许拍不出什么高价,但它对我极有用处,我也正好在收集这套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已经集齐十一只了,所以,我能不能占您个。便宜,把这月季花杯拿走?”我比较好面子,网说了六十五万是白送他们的,不用还。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幕,总感觉有点尴尬。
袁父一愣,立刻拿起俩杯子往我前面一推:“你有用?那再好不过了。拿走,都拿走!”
“别别,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了
袁母道:“杯子再好,我们要了也没意义,俩你都收下吧,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两个杯子算什么?”
“那”那就谢谢您了口。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于是乎,将月季花杯里的茶水到出来,用餐巾纸擦干小心翼翼地收好在包里,“这回算
,便骨,以后您也别提坏钱的事儿了,我相信泣俩月幸镜称比对不止六十五万,反到是我欠了您家才对
袁母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别这么说,是我们家欠你的。”
袁父道:“再喝点茶,我去换个杯子。”
“别麻烦了,我那头还有点 事,先走一步。”我走到袁雅珍床边给她拉了拉杯子,顺势摸摸小龙的脸蛋,“姐。你好好养病,千万别着凉。等我忙活完手头的事儿,我再来看你,对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袁雅珍淡淡嗯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从这片要拆迁的胡同里走出来。我心里别提多兴奋了,本以为月季花杯根本没戏了,谁曾想却这样戏剧性地落到我手里,而且一得就是俩。唉,果然是世事无常啊!
我忍住仰天大笑的冲动,看看表,见马上要到五点了,便打车回了前门四合院。让司机跟外面等等,趁着爸妈还没下班的当口,我快步走进小屋,从写字台底下翻出九只花神杯,一一包好,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长盒子里,塞入书包,想了想,我又把多余的那只月季花杯冲洗干净,单个放到书包夹层。
出了四合院,我钻进出祖车内。报出了晏婉如家的地址。
然而给我开门的鲍奶奶却告诉我晏姐临时有事出门了,好像是电视台有一期节目当初录制时出了问题,后期需要补一下。莲莲也不在家。上同学那里写作业去了。
我道:“那我给晏姐打个电话,跟她说好拿杯子来的。”
鲍奶奶捏着佛珠的手指了指对面一张桌子,道:“不用打,可能节目都录上了,打也是关机,你看是不是那两对儿?婉如走时说过。你要是来了家里,就把这个拿走。”
我侧头一看:“对,对,那谢谢您了。”
把书包拿到前面,将两只花神杯收入盒子中,水仙、玉兰、桃花、牡丹、石榴、荷莲、兰草、桂花、菊花、芙蓉、月季、梅花,看着整整十二只杯子全部集齐,我心里泛起一丝浓浓的成就感。
从晏婉如家坐电梯下楼,我拨了小郝的电话,跟他定了八点钟见面。
因为晚上我打算去牛街住,所以我们约在了广安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我到时小郝的夏利车正巧跟马路上停稳。
“郝哥我挂着微笑迎尖去。“这么晚了还让你开车跑一趟,实在对不住啊,你这算是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
小郝哈哈一笑:“只要有活儿。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工作时间,秋拍在即,正忙呢,我现在是混提成的。多收件拍品我就多一分钱,所以啊,哥哥我反倒应该谢谢你呢。就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嗯,东西带了没?。
我拍拍后面飘天文学看。咱们保利秋拍具体哪天开?。
“后天大后天。小郝道:“其实你已经晚了,今天下午五点半暂停拍品报名,不过规矩是死的,因为你跟保利已经合作过一次,是我们老客户了,所以无所谓什么截止日期,今天要能搞定,咱们明天就签合同办手续,就算少了些网站上的宣传。但预览那天能出现,就是最好的宣传了,相信喜欢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都能注意到。” “好,您先看看东西吧我把拉锁拉开,慢慢取出盒子。
郝跃跃欲试地搓搓手,从里面检出一只用手纸裹住的杯子,揭开手纸,反复看着:嗯。瓷器我研究的不多,但就这么看,应该是不假了,漂亮,真漂亮啊。”小郝赞叹了一声,放下它,又拿起第二只。“呵呵,你最先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真怕你不参加这次秋拍呢,错过了机会那多可惜?月季花杯可从没在市场上出现过,可能以后几十年也不会有,你得等哪辈子去?要是真那么好找,不是早有人凑齐了吗?”
我笑笑,没说话。
小郝依次端详着后面的杯子,“行,都挺不错,等明儿个我拿给行里鉴定师看看就没问题了。俟?你不是十一只杯子吗?怎么这里有十二只?。看完第十一个的小郝愣了一下。旋即哈哈一笑:“别告诉我这是月季花的?”他不以为然地随手摸起最后的花神杯,揭开表皮的纸。然后,呆在了当场:不会吧!?”
我呵呵一笑:“为啥不会?”
“我晕!月季花杯!你居然把月季花杯找着了!?”小郝迷瞪口呆地捧着花神杯:“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运气而已。
”我抿着咖件道:“您说能拍到多少?。
小郝一口口吸着气:“没有参照。无法评估,但绝对会是天价!顾靖!你这次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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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