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掂了掂身后沉甸甸的书包,迈步进了西琉璃厂。街道两边挺热闹。有放学的学生,有看东西的玩主儿。顿时把这条不算很宽的东西街挤得满满当当。
我侧身躲着一个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抬头望了眼南侧,“劳驾让一让,借个光。”一转身,朝着雨柔阁的店门走去。
甄老师和裴老板都在,店里没客人。俩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裴姐,甄老师,该收摊了吧?”
“哟,是顾靖啊,你可好久没来了。”裴老板笑道:“等一个时再打样呢,这个点还有些生意。对了。你郜姨明天的火车,她告诉你了?”我记得部姨说过,裴老板在吉林四平带着她熟悉了一下生意,就一人回了北京,把一切事项都全权交给她负责。
我点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甄老师回答道:“这两天还不错,不像开始那般天天往外赔钱了,呵呵,今儿个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眨眨眼睛:“不是古玩,嗯,奇石您收不?”
裴老板眼睛一亮:“来者不拒,收,当然收,你每回拿来的玩意儿可都不错呢。”
我把书包扛到前面来,拉开拉锁小心翼翼地将裹着布的石头放到玻璃柜台上,轻轻解开了面纱。
“三峡石?”
“婶娥奔月!”裴老板面色一惊。“好石头!好石头啊!”
甄老师无语地看看我:“我真纳了闷了,你怎么老能弄来这么好的东西?”
我笑了笑:“运气好罢了,嗯,您看看能给多少?”
专业的问题,裴老板就插不上话了,把石头推给甄老师。他左右端详了一阵后,抬头道:“石头是真好,色彩,人物,意境,寓意,几乎挑不出什么瑕疵,唯一奇怪的是。怎么有画面的这层石料没经过抛光?这样价钱上就少些了。”
我道:“没事。您开个价儿。”
沉吟片刻,甄老师一摸那半长不短的两撇胡子,“五十五万吧。”
我知道这个价格很合理,但闻言,却摇了摇头。
裴老板眨了眨眼:“觉得低了?”
甄老卑苦笑一声:“真不低了。别的家收,五十三万顶天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拿捏了一下语言,道:“这石头,我五十万卖您。”
他俩同时愣了愣怎么个,意思?”
“是这样,我有点关于美容院的事情想请教裴老板。”我说出了此番来意。
裴老板无奈瞧瞧我,随手抓来一个茶杯倒上水,递到我面前,“大家都是熟人了,想问就问,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我还能不告诉你?石头呢,该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别太客气,嗯,好了,你说吧,美容院怎存了?”
我摸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问,嗯。这个,开一家美容院大概要多少钱?”
裴老槌吃吃一笑:“哟,这可就没谱了,主要是看地面和规模,像我跟四片开的第一家美容店。规模就不大,地面租金和整体消费水平也跟北京没得比,那时候,大约十多万就能开一家,这是好多年拼了,嗯。如果你问北京的话,若租一间生僻点的房子。面积也不算很大的话。加上装修和设备,往少了说,也得二三十万吧?”
我问:“好一点的呢?”
裴老板呵呵一笑:“看你有什么要求了,多好的都有,嗯,这美容院的初期花费呢,主要是在这么几点上。一是房租,你跟王府井那种大地方开一家和跟远郊区县开一家显然差别很大,二来呢,是装修,别小看装修费,分几个隔断和房间,那钱就哗哗往上窜,如果精装一些,装修可比租房费钱,嗯,第三是设备和消耗品,这个药那个水啊,空调啊。冷热水装置啊,美容床啊,电动美容仪啊,阴阳电离子导入仪啊,高频电疗仪啊,洗衣机啊,饮水机啊。呃,反正多了去了,真要开一家上档次的店,起码要花五百万吧。”
我汗了一下这么贵?”
甄老师道:“可收益也大呀,不然雨柔也不会有钱来琉璃厂开店了。”
“对,风险和收益成正比。”裴老板狐疑地瞅瞅我。“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
“这个”一会儿再告诉您,能不能再跟我说说其中具体要注意的环节?”
整整一个小时,我缠着裴老板把能想到的问题全问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谱,见她快收摊关门了,我便指指三峡石:“今天谢谢您,这石头您给五十万吧,咳咳,您别不好意思拿,其实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我之所以要便宜几万费她。当然不是为了几句关于美容院的话。 裴老板奇道:“你不好意思什么?”
“是关于郜姨的工作,我想吧
从雨柔阁走出来,我的卡里已多了五十万元,算一算,我现在的存款是四百一十万左右,嗯,够了。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会去吃了,挂下手机,我走到路边买了个汉堡包,等小卖部老板拿微波炉转了几圈,我付了帐,拿在手里囫囵吞枣地吃干净,接着,转头上了公交车,来到虎坊桥附近。
虽比不上西单王府井,但这边的繁华度也马马虎虎了。
沿着工人俱乐部往南走,不久,一个招租的纸条映入我的眼帘,那是间饭馆,牌子是“天津狗不理包子”屋里早已人去楼空,透过玻璃能看到几张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餐桌餐椅。我二话不说,按照玻璃门上纸条写着的了过去,询问了一下租金。
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我往饭馆门口一坐,用手机上的计算器嗒嗒估着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初期投入加起来,所有设备都用最好的,也顶多开一家五六十万出头的美容院,再多的钱根本花不进去了,为啥?因为饭馆面积不大。几个隔断房间一打,顶多出来六个小屋,够干嘛的?
不行,开美容院是部姨打小的梦想,梦嘛,总是美好的,如果弄这么个小了吧唧的店面送她,唉,我还真拿不出手,太寒碜了。
自打临安回来以后,我有了钱,自信心也略微上浮了许多,那时,就下定决心要把郜月娥追到手,诚心,。清楚中间有很大困难。老妈那边,郜姑那边,部奶奶那一丁丁以称作是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事在人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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