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终于,今晚的正主儿被八九个村民合力抬出了西屋,咚,稳稳落在地毯上。
负责拍卖的村民大声道:“这块鸡血石成色怎么样,相信懂行的都清楚,这个重量,矿山上已经很难开采出来了,好了,不多说了。开始竞价。”
虽明知石料肯定价值百万以上,但竞拍还是从几万元起步。
“五万!”严老板笑呵呵地先叫了。
一个深力口音的男子道:“十五万!”
人群最后面的一个临安鸡血石店老板道:“二十万!”
莲莲也凑热闹地跳起来嚷嚷道:“三十万!三十万!”
价格逐渐攀升,我觉得现在去挣没什么意义,就暂时没喊价,侧头看了眼那瘸子老板,他也和我一样,一直没言声。我对这块毛料是势在必得的,倾家荡产也得买下它,此时,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无疑是瘸子老板了,曾经,他肯花一百九十九万买,不知我如果叫到了二百万,他还会不会跟上?
不过我也没什么压力,在我看来,这块料子已是我囊中之物了,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它里面有什么,这是我最大的优势。
“八十万!”叫价的是一昌化本地人。
拍卖的村民扯着嗓门重复着底下人的报价:“八十万”八十五万”,九十二万元,九十五万”,一百零四万,一百一十一万,”一百一十九万,,一百二十五万,”价格跳跃的幅度越来越大,现场的气氛也愈加紧张,跟之前小毛料的谦让态度明显不同,场上出现了稍许火药味,竞争趋于白热化,“一百三十五万”一百四十万”,一百四十八万,,一百四十九万
晏婉如把脑袋转向我,提醒道:“抢价的人少了,差不多了。”
忽地,许久未动的瘸子老板铿锵有力道:“一百六十五万!”他一下加出了好多,让上空气氛骤然一滞。
左右看了看,竟没有人再跟了,夫家都在考虑。
见得如此,我一琢磨,喊道:“一百七十万!”
瘸子老板侧头看了我这边一眸子,“一百七十五万!”
知道了他大概的心理价位,再这么耗下去纯粹耽误时间,我没有一丝犹豫,干净利落道:“一百九十九万!”我直接加了二十四万,是叫价以来增加幅度最大的一次,我希望把自己势在必得的心思传达给瘸子老板,让他放弃石头的竞争,这样,我也能省一点钱。
晏婉如一皱眉,莲莲翻翻白眼,但却没说什么。
严老板到是吓了一跳,好心道:小伙子,前面是一百七十五,你干嘛加那么多,这原石不值二百万吧?”不止他,所有人都朝我投来疑惑不定的眼神,我还听到有人低声议论,说我是外行。
我
过了几秒钟。瘸子老板沉声道:“二百零一万!”
还能加?我沉吟片刻,“二百零二万!”
瘸子老板一咬牙:二百零四万!”
旁边的晏婉如对我微微摇摇头,柳老师也劝我价格太高了。但我不听,干脆道:“二百零五万!”
这个价格一出,现场议论声乍起。
莲莲呕舌道:“我了个乖乖。小靖哥哥,原来你那么有钱呐?”
晏婉如一脸责怪的意味:小靖,差不多了,别逞能。”我知道晏姐是没把我当外人,否则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心中有点暖呼,我回了一个不好意思地微笑。悄声道:“晏姐,实话跟你说,这石头对我有大用,必须买到,花多少钱我都不心疼,您放心,我心里有谱。”说罢,往瘸子老板那头看了一眼,他犹豫着动动嘴唇,等村民喊了两遍二百零五万后,他一闭眼,终究没有再叫出高价。
呼,成了!
虽然比预计的价格高一些,但也没关系,相比于石头的价值,那些都是毛毛雨。
我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全身一阵舒畅,这回才是真的财了!
严老板对我笑道:“先恭喜了。”
我心情大好:“谢谢”
蓦然,一个熟悉的嗓音杀了出来:“二百零八万!”
网要宣布成交的村民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是韦斌!
他出价了!
该死的!我心底一沉。黑着脸往他的方向瞅了瞅,这个混蛋。怎么处处跟我作对?我不清楚重生前韦斌来没来过国石村的拍卖,但他之所以竞价,肯定是我带来的蝴蝶效应惹的祸!一咬后槽牙,我冷声道:,二百一十万!”
韦斌笑看看我:“二百一十五万!”
见晏婉如和柳老师要说话,我沉脸一摆手,道:“二百一十八万!”
韦斌哼了一声,随意道:“二百二十万!”
我渐渐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难道韦斌和凉子想把积蓄赌在这块巨型鸡血石山 想豪赌一把赚回瑞丽赌石的亏损?那样的话,我的现金是根本无法与他四百万相抗衡!我脸色不太好,“二百二十三万!”
韦斌道:“二百二十五万!”
我心中凉巴巴的:“二百二十六万!”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如果他再加,那”,
“二百二十八万!”韦斌同情地瞧瞧我,笑了一下。
全场一片哗然!
“这么高?都疯了吧?”
“也不见得,石头如果开好了,能上千万的。”
“那价钱也太高了。”
我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这一得一失的反差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没钱了!一分都没了!
着么办?怎么办?
拍卖的村民开始喊了:“二百二十八万 ,二百二十八万”
晏婉如扶了下我的肩膀:小靖,算了吧。”
对了!有晏婉如在呢!我飞快道:“晏姐,借我点钱行不?我一定尽快还你。”
“你还想争?”
我坚定道:“是,谢谢您了。”
晏婉如无奈一叹,“我是不建议你跟他赌气的,但如果你非买不可,那,,好吧。”
“太谢谢了!”我二话不说地回过头。
“成交!”
“二百三十万!”喊完价格后,我愣住了,“成交?什么成交?我还没出完呢!”
那负责拍卖的村民居然不声不响地喊出了成交!
村民也是一愣,许是没想我会继续出价,呃了一声,“抱歉,那继续叫?”这就是专业与非专业的差别,正经的拍卖师在喊最后一遍时往往会停顿好久,问一问下面还有没有人争,可村民却很机械地只喊三声,没什么过多停顿!
“等等!”韦斌不悦道:“你刚刚都说成交了,怎么还能继续?这什么却矩?耍我玩呢?”
林民回头看向屋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和他交流了片复,道:“不好意思。嗯。最后的这块鸡血石还按二百二十八万,归这位先生。”他指了指韦斌。
凉子示威地朝我一笑。
我脑子嗡地一声,一道晴天霹雳轰然炸响!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好事全让韦斌那种混蛋摊上了!
老天爷!你到底长没长眼睛!?
我想财,想给部姨晏姐报仇,但那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拍得这块鸡血原石的基础上,现在,我计利被全盘打乱了,所有幻想都成了泡影!
完了!全完了!
“小靖,别太放在心上了。”晏婉如用手捋了捋我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安慰道:“那石头本身也不值那么多钱,不买就对了。”
“晏姐你不知道,那石头里面,唉!”我没再说下去。
晏婉如好奇地眨眨眼,有点想笑:“哦?高科技仪器都无法观察的石头,你能看见里面?”
我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没回答她。
拍卖结束,大家纷纷上前去拿自己拍下的石头,并支付全款。
等严老板和柳老师抱着鸡血石走回来。晏婉如便提议大家一起走。
忽然,韦斌和凉子手挽着手朝我们走来,韦斌点了支软包中华烟抽了两口,吐着烟圈嘲笑道:“没带够钱还来买鸡血石?你别逗我们笑了,呵呵,不过你倒是也有几分眼力,没错,这石头确实不值二百二十八万,但如果换在瑞丽的那些人,我想二百四十万也肯定有人会出,为什么?因为这石头分量大,赌性大,如果头尾的血色连上,极有可能开出二十多方大红袍印章,这是多少钱?几千万!”
莲莲嬉笑地指指他:“妈妈,靖哥哥,柳叔叔,快来看傻子,有人白日做梦了。”
韦斌笑道:“即便只开出两方大红袍,二百二十八万也值了,我做梦?呵呵,反正我俩也没打算把石头运走,还得花运费,嗯,就跟这里切吧,要不要来看看?”他回头对着一个村民道:“这里有切石机吗?”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了下去。
那村民下意识地点头道: 二,大的小的都有。跟屋甲呢,你是要。, 韦斌自信地笑笑:“对,我想现在切开。”
村民痛快道:“好,等我给你叫人,老许,老周,搬机器!”
本来抱着石头想开车离开的几个老板纷纷快步回了来,另些没走的人也感兴趣地站在原地没动窝,似乎想亲眼看看这块难得一见的巨型鸡血石切开的镜头。人越聚越多,好像还来了不少当地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饭馆门口围了住。
莲莲拉着晏婉如跳了跳:“妈,咱们也快去,看那家伙怎么把血切没!”
气氛热烈起来,大家情绪仿佛比先前拍卖还要高涨。
唯独我心情比较低落,陪着晏婉如和柳老师等人挤进人群里后,就无精打采地盯着那块本应该是我的鸡血石微微叹了口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石头的内部结构了,第一刀下去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但第二刀或第三刀,肯定能见到比那个侧面更深的血色!
嘎啦嘎啦,一台切割机被两人抬了出,撤掉地摊,将机器放到地上。
准备就绪,一个当地人撩起袖口道:“我来切?”见韦斌点头,他指挥几人把外面的大灯打开,呸呸,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搓了搓,捡起机器打着了齿轮,“先把血旁边的叶腊石擦擦吧,看血渗没渗进去,能出几个大红袍。”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切石头的老手,对一系列手法非常了解。
但韦斌跟凉子商量了一下,却摇头道:“先切离血最远的尾端。
那当地人一呆:“尾巴?哦,你想先赌血量有多长啊,可是
韦斌一意孤行道:“按我说的切吧如果尾端也有血,那石头的价值就会再次飙升了,因为头尾血量是有可能相连的。
哦,行
切尾巴?我愣了愣,一般都是先擦鸡血周围的,怎么不按套路来?尾巴那里可”,
吱啦!切割机转了起来!
“见血,见血”见血”韦斌和凉子嘴里不断念叨着。
莲莲则无耻地喊道:“见不了血!见不了血!见不了血!”
随着切割机徐徐落刀,尾巴的石料被慢慢切平了 干巴巴的,没见红!
莲莲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
这才网开始,韦斌脸色没什么变化,淡然自若地指挥道:“继续。这次切深点
村民答应了一声,举起切割机,对准位置按了下去,吱啦吱啦,空气中顿时扬起一股灰尘的味道,好多离得近的人咳嗽起来,不多时,一块一厘米厚度的石料被切到地上,往里一看,依然尽是杂质,没有见色!
韦斌蹙蹙眉头,“再来 。
凉子拉了他一把,道:“是不是先看血色那边能出几方大红袍印章啊?别管后面了
韦斌道:“赌的就是后面有没有血,如果有,就财了,前面暂时放放,不急。”
在韦斌的指挥下,村民一刀刀地切着巨型鸡血石的尾巴,它本身的体积也渐渐变
一刀,三刀,五刀,,八刀,”十刀,
机器的噪音已将我耳膜震得有点生疼,不少离得近的人都捂着耳朵退远了一点。
半晌过去,韦斌的脸色难看了下来,很阴,很沉。
几百斤的石料几乎被从尾巴那里切去了三分之一大碎石洒了满地,可切口处却什么都没有,除了叶腊石还是叶腊石,唯一的不同是,前几刀的切口是土黄色,现在略微有些黑了。
凉子紧张地擦了把汗:“没出,怎么办?”
韦斌深深吸了口烟,道:“网三分之一,接着切!”
村民不确定地问了句:“还切后面?。
对,切!”
吱啦吱啦!
鸡血原石的体积继续减小着,到最后。已经切了一半还多一些,却仍没有见血!
韦斌有点急了,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末了,扔掉烟头,从一边抓过来一个手握式的小切割机,让那村民走开。他自己蹲在了只剩不到一半的鸡血石前,摸摸这里,看看那里,最后转动了齿轮小心翼翼地朝着中央偏上端的那个小血点擦去。这是除了侧面鸡血外的唯一一处血色了,不大,仅几毫米。
滋滋滋滋!
粉末扬起,擦了几下后,那点浅色的鸡血斑块非但没能渗进去,反而被磨没了!
半斌脸色一变,骂了句脏话。不甘心地又往里挖了挖 鸡血断了,什么也没有!
莲莲嘻嘻一笑:“完喽完喽,新血没出来,旧血倒没啦!”
严老板摇头道:“也不算完,这石料的看头在侧面的浓血上,那边还没擦,石头的价值也不会降低多少,顶多是没了能开出几千万的机会。”
但韦斌似乎就是赌的尾端见血,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更何况,还有处很可能渗入血色的地方被擦个空。
凉子咬着嘴唇道:“还擦吗?”
韦斌再没了之前的自信,犹犹豫豫地看着侧面的那抹血色,举起切割器,转着齿轮贴去了鸡血周围,好像是准备试试能出几方大红袍。
我一叹气,知道他刀落的位置肯定能见到更多的红色,这一刀下去,石头的价值至少会上浮一个台阶。闭上眼睛,我实在不想看到那混蛋惊喜的脸庞。
十秒钟”,
二十秒钟,”
预料中的惊呼没有传来,耳边的齿轮声嘎然而止!
韦斌居然没有切,他满头大汗地看向其他人:“还有两方大红袍能看到,这石头,有人出价吗?。或许是没了赚千万的盼头,方才擦没的血色也预示着石料透着重重风险,韦斌竟放弃了石头,打算转让出去!
我心头猛然一热!
笨蛋!
你这刀要是一落!大片大片的鸡血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