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
一个六十岁老头跃入我的视线。
老人家好像被一个铁管拌了一下脚,险些跌坐在地。
我见状马上迎了过去,搀扶起老人:“老爷爷,您没事吧。”
老头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没事,没事。”
“我扶您出去。”
“小伙子,可谢谢你了,唉,人老了,腿脚不好使喽。”
“工地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了,您以后可得小心,对了,您进来这里干嘛,买房的话,外面应该有专门的售楼处吧?”
“嗨,别提了,我不是买房,刚才我儿媳妇带着孩子跑这儿玩沙子的时候,正巧瞅见几个民工从地底下挖出一块玉石,我儿媳妇拿手机照了相片,回去我一看啊,石头成色还不错,就过来问问。”
我呆了呆,“……您把石头买了?”
“我出了一百,他们几个不卖,我也不太懂石头,就没敢往上加价。”老人拄着拐杖,下巴磕指指一台塔吊附近的几人:“……就他们。”
送走了老头,我重新折身回来,按耐住激动的情绪,走到三个蹲坐在地上休息的民工身前,“听说您几位挖到一个玉石?能给我看看吗?”
三人看向我,离我最近的灰衣工人伸手自兜里掏出一个物件在手心。
我弯腰定神一看,眼角不由得微微跳了跳,“劳您翻一面。”
这是一块青白玉牌,准确的说,行里人通常管它叫“明清牌”。此牌高约四厘米,宽约两厘米,做工精细,玉质油润细腻,正面是镂空花草雕刻,反面是古朴自然的人物雕刻,玉牌上端的小眼里还穿着一条接近破损的红绳,从绳子的新旧度分析,该玉牌应该入土没有多久时间。
在收藏圈子里打工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我斟酌了一下语言,抬头问道:“请个价儿?”
“啥?请假?”
“哦,就是问您多少钱能让给我。”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口音很重的灰衣工人道:“最少五百。”
我苦笑不跌:“能不能便宜点?”我家每月生活费都要精打细算,所以出门前,我没好意思管爸妈要钱,身上就一百多,根本不够。
“你想出多少?”
“我这里大概有……”我不擅长说谎,翻开钱包,当着他们的面将所有钱一张张取出来:“有一百八十五块,您要觉得行,咱们就成交,不行的话,我也没多余的钱了。”
“太少了,不卖不卖。”他们坚决地摇摇头。
我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迟疑稍许,将腕子上价值二百元左右的机械表摘下来,“再加上这表,行吗?”
表是前年我妈用姥姥家给我的压岁钱买的。
三人偷偷摸摸地商量了一下,终于接过钱和表,把玉牌交给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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